星期天,
白雲悠悠,大雁橫空。
我踩著輕快的步伐,一路上哼著歌。
為了感謝楊貴妃昨晚照顧醉酒的我,今天,我買了一些水果,決定去拜訪她。
當我敲門走進她那兩間低矮潮濕的宿舍時,老太太正在床上大哭大鬧撒嬌撒潑拒絕給她換尿片,老太太大小便失禁之後加患間隙神經病脾氣古怪更難伺候。
我想不到她的母親那麼蒼老,而且還患了精神病,她的父親已經去世,隻留下母親和她相依為命。
楊貴妃聳聳肩兩手一攤表示無奈,說:
“我母親就是這樣,像個小孩。”
我感覺來的不是時候,我來了隻是麻煩她的時間。
老天已經給了她太多的災難與壓力,她踽踽獨行窮於應付,生活的重擔無情地剝奪了她原本充滿美麗幻想的青春。
現在她是如此的艱難與不易,叫人猶憐。
她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問明我的來意微微一笑說,
“王德全,你太客氣了。”
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好像把她抱著懷裏,好好嗬護。
老太太兩眼好奇地看著我這個陌生闖入者,緊緊抓住被子一角,楊貴妃哄了半天她才支支吾吾地答應換尿片,條件是要給她買薄荷味的五彩棒棒糖。
外人看到這一幕肯定會笑樂,隻有親人才會憐愛與揪心地痛,角色不同,心境不等。
楊貴妃說:“你來得正好,剛好幫我做免費的苦力。”
她要我把發黴的桌子衣櫃廚具搬出去曬太陽,房後剛好有一塊平坦的荒涼無邊的山地。
她說:“以前我一個星期搬出了曬一次的,最近老是頭昏眼花四肢無力,連那大的衣櫃都挪不動了。”
我默默記在心裏,此後每到一個周末我就去幫她搬出來曬曬太陽。她看著我頹唐落寞的樣子,她說:
“王德全,你這個年齡不應該是這個樣子,青春應該朝氣勃勃容光煥發。”
她說:“人生不得以苟活,生存難以持續,理想就會空中樓閣,這時候我們不得不彎一下腰低一下頭,穿過黑暗的隧道之後就會迎來一片萬紫千紅的山光水色,一片寧靜祥和的桃園世界,所以,無論我們身處怎樣的糟糕境地,請給自己一個微笑,一份自信,一個太陽。”
我艸!她與我年級相同,想不到既然如此明了人生的真諦,我由衷地暗自膜拜。
她說:“王德全,坎坷是上帝賞賜的一筆財富,它會讓我們思考人生的正真價值與意義,可以淡泊名利,注視自己腳下的加速度,快樂端正地去迎接一切降臨的苦難,在苦難中涅槃永生。”
“人生之初就是一塊廢鐵,隻有在熊熊烈火中千萬遍焚燒,在猝火的那一瞬間,‘熾’一聲變形成光彩奪目的利劍,十年隻磨一把,劍出日月無光。”
她像深冬裏的一朵臘梅,於冰天雪地的颼颼寒風中迎天綻放,形單影隻,卻堅強不屈,她的言行浸染了我整個成長的所有的年華歲月。
我從楊貴妃家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夜幕降臨,我在通往綜合大樓的主幹道上,我碰到了馬達,正確說是他發現了我,
“嗨,王德全,你去那裏來?”
我說:“去拜訪一個新交的朋友,你呢?”
“我陪女朋友去逛街啊。”他正樓著一個女孩卿卿我我在我前麵不遠處同步共伐,女孩比他矮一個頭,從後麵看小巧玲瓏衣著時尚,標準的普通江南女子的形態。
隻有一個特點很突出,那就是屁股又圓又大,把褲子崩的緊緊的像要撕裂。
艸!什麼時候,馬達又有了女朋友啦?他換女朋友真的比換衣服還勤快啊,哦,賣肉!賣肉!
馬達對後麵的我比了一個粗魯的手勢表示是睡友,我們又聊了幾句然後在岔路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