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新疆大叔(1 / 2)

我居然瘋了!

其實我有時候是清醒的,我也知道自己瘋了,我知道是為什麼?因為我受不了這種沒有自由、沒有天日的生活,於是我的精神就出障礙了。

馬大哈送我到市醫院看病,醫生說:“他壓力太大,心裏太苦,一時精神錯亂。”

馬大哈問:“那怎麼辦?”

醫生說道:“讓他多休息。”

我被送回監獄的時候。監獄長剛剛結婚,也正好從馬爾代夫度蜜月回來,他說:“‘8136’先一個月不用幹活了,好好的修養修養。”

監獄長是個侏儒,高到我的臀部,走路一癟一癟,像烏龜。

他的身邊緊緊跟著一個女孩,女孩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香味,很好聞,天氣炎熱,她穿的是綠色的連衣裙,胸部飽滿,她大概有1.68米,兩腿修長,很溫柔優雅。

她就是監獄長的新婚老婆,我看著她的玉腿有點心神不寧。

監獄長看見了我的眼神,知道我想的是什麼,他也不生氣,他笑眯眯地對我說:“兄弟,好好表現,等你出去了,你就可以娶媳婦了。”

監獄長居然喊我‘兄弟’,我感動得淚水漣漣,差點給他跪下,自從進監獄以來的日子,誰也不把我當人看,誰都在任意地踩踏我的自尊,想不到監獄長居然這麼尊重我,還喊我‘兄弟’,我覺得就他像我的親人,他的身影在我心中立刻漸漸長大,偉岸頂天。

我又回到了‘88’號牢房,而且不用幹活了,每天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像一頭懶豬一樣。沒有事情做的日子更是難熬,有時候我看大家忙不過來,便去幫忙穿一兩串珠子,老大見了馬上過來阻止我幹活,他說:“‘8136’,你不能幹活,這是教官的指令。”

活又不能幹,我又像懶豬一樣,吃飽了睡,睡飽了吃,難受啊。鐵窗漫漫,度日如年,如果上帝要毀滅一個人,必先令其瘋狂,可我瘋狂了這麼久,為何上帝還不把我毀掉!

有一天,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哐當’一聲,鐵門打來,又進來一個新犯人,馬大哈下命令道:

“‘5021’身上有傷,他是維吾爾族,不用幹活,誰也不許對他動手動腳。”

新疆?維吾爾族?我的大腦一直在想,監獄為什麼對大叔這麼好,想也想不明白,後來出獄以後,從當老師的表哥的嘴裏終於得到答案:少數名族在曆史的舞台上,有很大的影響力,防患於未然,龐大的少數民族,隻有安撫,才家和萬事興。

‘5021’竟然是伐木場的新疆大叔,等馬大哈一走,鐵門一關,我便跑到他麵前叫了一聲:“大叔。”再也說不出話來,淚如雨下。

他見我麵黃肌瘦,胡子蒼白,又刮了光頭,一時認不出是我。我哽咽地道:“我.王德全..伐木場...。”

他想起來了,終於認出是我,我倆抱頭痛哭。他淚水漣漣地對我說:“鳥人...王德全...我們這是在夢中嗎?”

“對對對,鳥人…王德全..。”

我緊緊抱住他,哭泣著回答他:“大叔,我們是在監獄裏,我們坐牢了...。”

他擦了一把鼻涕和眼淚,道:“我們坐牢了?”

“是啊”

“咋這麼命苦啊...。”他說,淚水劈啪劈啪地掉。

說到命苦,我倆又是一陣嚎啕大哭,互相緊緊抱著頭。那天我倆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像個神經病,瘋瘋癲癲。

牢裏的犯人被我倆炒得心煩意亂,罵爹罵娘,可又無可奈何,因為馬大哈下過命令誰也不許碰我倆,我倆是特殊犯人。

吃飯的時候,馬大哈給新疆大叔拿來了一瓶牛奶和兩塊燒餅。新疆的少數民族就是好,連坐牢了都有餅吃,還有牛奶喝,又不用幹活,待遇不菲。

新疆大叔遞給了我一塊燒餅,他說:“鳥人,來,我們吃燒餅。”

我搖搖頭,不肯接,我說:“還是你吃吧,你餓了,我有飯呢。”

“不行,你那飯太差,豬都不吃,來吧,我們吃餅。”他把大餅塞到了我的嘴裏,說:“好朋友就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餅一起吃。”

牢頭老大他們見我們又是吃大餅又是喝牛奶,饞得口水都流出來。老大湊過來到我們倆的麵前,新疆大叔對他說道:“不給你,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