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被‘宮主’施毒,每日依靠一劑‘續命丸’維持生命,猶如植物人。
莊主在神怒之下,動手把一張精美的八仙桌打得粉碎,他突然覺得在我這個外人的眼裏有些失態,急忙微笑道:“家母病重,我多有失禮,輕老弟不要見笑。”他沒有等我回禮,提高聲音道:“老弟遠道而來,請讓我盡地主之誼吧。”
莊主抬頭向內屋叫了一聲道:“菜來!”
午夜,寒風如刀。八裏樓不是一個氣派豪花,富麗堂皇的地方。
這裏沒有名茶。但此地有醇酒!
有美味的菜肴!有最熱情的人:莊士熊,莊士熊當然就是莊主。
雖然,現在已很晚了,但八裏樓的桌子上,仍然還有客人,客人當然是我。
我倆都有了點醉意。
酒意最濃的,是八裏莊的莊主莊士熊。
今天他實在很高興。
因為他覺得我是個知書達理而又豁達狹義的年輕人,
他活到現在四十六歲,他認為這一輩子他隻遇到了一個說話最投機的男子:那就是我王德全。
我心想:我靠!還不是我有求予你,故意在迎合你的脾氣、在拍你的馬屁。
他心情興奮,那是不言而喻的。
莊士熊身高七尺,魁梧壯大,是個虎背熊腰的糾糾肌肉男。
雖然內家功夫他也很厲害,但他的強項也是外家功夫,
他天生神力,義薄雲天,
每當濮人們高興的時候,喝酒簡直就象是跟酒拚命!
所以這個時候,他就在跟酒拚命!
所以他醉了,醉了的光棍漢,說得話最多的就是他的過往的情感。
這是事實!也是男人的通病!
他開始說起了他昔日的愛情經曆,他的話語模糊不清,但我是有求予他,所以隻好乖乖地聽這個醉漢的傾訴他年輕時候的故事:
明月當空,萬籟俱寂,一個修長的年輕人,孤獨地走在街心,月光倒著他落魄的身影,手中緊緊握住一個酒葫蘆,不時地飲一口,步履蹣跚,看似醉之極,隨時都會倒下。
如果你認為他已經酒精麻木,渾渾噩噩,稀裏糊塗,
那你就錯了,他現在連窗外老鼠挖洞、蟋蟀搖床的聲音,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夜已深,街北居然還有一家酒店亮著燈。
想是生意紅火,小店老板還在數著一天的收入,白花花的銀子,就算數到天亮,數到胃出血,數到手抽筋,老板心裏也會樂開了花。
年輕人落魄地走了過去,重重地推開門,破舊的木門應聲而開。
他立刻僵住了,一個女子正在脫衣沐浴,裙子已退下,一絲不掛,少女的胴體散發著如蘭的芳香,身材凹凸有線,綢緞般的肌膚在燭光下如水一樣滑嫩。
他慌忙不迭地轉過身去,手足無措,臉紅耳赤。
她卻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輕輕地抬起纖足,滑進木桶,桶裏熱水霧氣騰騰,八角茴香漂浮在水麵。
她輕輕擦拭著自己皙白手臂玉肩鎖骨,肌膚嫩得要出水來,但卻很彈性結實。
她微微一笑,道:“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強盜頭莊士熊,殺人如囊中取物,居然也有害怕的時候,居然也有害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