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和楚國位於中土的東南方和南方,兩國不僅相接,更是緊鄰南蠻。
南蠻,對普通人而言,那是一片原始森林,是一片不毛之地,裏麵不僅有無數的毒蟲猛獸,更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天材地寶。
橫斷山脈則位於吳國西南、楚國東南和南蠻北部的交界處,方圓連綿千裏。經常有一些吳楚兩國之人,在橫斷山脈的邊緣處砍柴打獵,偶爾也會有一些人無意中深入了山脈。
於是,不知從何時開始傳出了橫斷山脈中有神仙的傳聞,為此經常有一些對此信以為真的人,深入橫斷山脈,希望能求得仙緣。結果大多數人都是無功而返,有的人更是一去不回,於是又傳出了,橫斷山脈中有妖怪的傳聞。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如此一來更是給此地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世俗之人自然想不到,天劍宗在橫斷山脈落戶了已經不知幾萬年了。
從表麵上看去,橫斷山脈和其他的山脈沒有什麼區別,也是叢山峻嶺疊疊,參天大樹棵棵,但實際上這一切都是被天劍宗護宗大陣所掩蓋。在山脈的核心處,早已經密密麻麻建起了無數的亭台樓閣,更有一些腳踩飛劍的修仙者,在低空飛來飛去,不停的忙碌。
天劍宗現任掌門慕容海,乃是一個留著三縷長須的中年模樣的人,其人是金丹後期的修為,比之陰月派的掌門陰後,也就差了一線而已。
此時,慕容海正端坐在天劍宗的大殿主位上,看著麵前留著山羊胡、略微佝僂的老者,開口道:“李師弟,十幾年了,你總算是回來了。”
“掌門師兄,師弟讓你擔心了。”李然歉然道。
“自家師兄弟,何必如此見外。剛才你說,你被金獅王打傷後被一世俗之人所救,救你之人就是你此次帶回門派之人嗎?”慕容海慢條斯理的說道。
“師兄誤會了,我被金獅王打傷後,全身功力盡失,是他的父親救了我,我才能安心養傷。本打算待到修為恢複後就返回門派,不曾想,陰月派打上門來,我為報救命之恩,因此出手,結果卻落得個兩敗俱傷,實在是有損我天劍宗的名聲,請掌門師兄責罰。”李然一臉羞愧道。
“能從金獅王收下逃脫已是萬幸,李師弟無需自責。”慕容海微笑道,“李師弟你安心養傷便是,此事師兄自會為你做主。”
“多謝師兄。”李然感激道,“掌門師兄,師弟有個不情之請。”
“哦?何事?”慕容海問道。
李然先是將陸天行一家的事詳細敘述了下,更是提及到了慕雨晴被陰月派強行擄走,最後說道:“師弟雖然不知道陰月派為何要帶走那女子,但是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門外之人乃是那女子的夫君,如今家破人亡,懇求師兄能夠讓他如我天劍宗,好歹有個安身之地。”
慕容海捋了捋那三縷長須,不知在思索什麼,片刻後才道:“既然李師弟開口,師兄我就破例讓他入我天劍宗。李師弟,你先帶那人進來,看看是否有修仙的資質。”
“多謝師兄!”李然雖然不知道掌門為什麼決口不提慕雨晴之事,但還是道了一聲謝,走出大殿,看到站在門外的陸羽說道,“我已經和掌門師兄提過了,不過能不能進入本門,還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你隨我進殿麵見掌門。”
陸羽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的呼出,咬了咬牙關,自己能不能成為修仙者,能不能報仇,能不能救出雨晴,就看現在的了。
原來,李長老帶著昏迷的陸羽一路趕往天劍宗,已經過去了十幾天,陸羽醒來後發現自己正身處一片森林之中。
從李長老的口中,陸羽不僅知道了為什麼自己的父親會結識李長老,還知道了之前那一戰的結果。
慕雨晴還是被陰月派的歐陽棋帶走了,自己的父親也死在了歐陽棋的天魔幻舞之下,整個陸府,除了慕雨晴,就剩下自己一個人。
陸羽聽到這個消息後,沒有李長老想想中的大哭大鬧,而是就那麼坐著,雙眼無神的就看著地上發呆。
盡管才短短幾年的時間,但是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陸羽已經將他們當做了自己的親人。
可如今,一切都沒了。
爹死了。
娘也死了。
二毛死了。
福伯和冬梅也死了。
死了,全部都死了。
除了自己和慕雨晴得以幸免之外,偌大一個陸府,就在那麼一日之間,煙消雲散,變成了廢墟。慕雨晴還被陰月派擄走了,陸羽不知道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如此不吃不喝整整兩天,陸羽形容枯槁,麵容消瘦,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要報仇。
語氣沒有絲毫波動,就像吃飯喝水一樣平淡,但是聲音中的堅決,李長老卻是能聽出來的,對此李長老隻能長長的歎了口氣。
陸羽以為李長老是在拒絕自己,二話不說,撲通一聲跪在了李長老麵前。
李長老因心懷愧疚,無奈之下答應待稟明門派之後再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