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的。”
傑西烈揚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像是礙於麵子意思意思罷了。
“無聊。”
女子轉身抽出第二根煙含住,嚐試性的輕輕啃咬,仍不點燃。
恰好清風徐來,煙雲消散。她鬆鬆垮垮的衣衫滑落,竟像風拂花海,散出一片沁人心脾的芬芳。百星不如一月,皎潔的光暈如北國的萬裏雪飄,勾勒出她精靈般的剪影,籠著她半邊的臉,馬鬃似的發,眼角眉梢,勾畫了了。
房間有片刻的靜,針落可聞,靜的沒有心跳聲。
“你總喜歡自欺欺人。”猶豫片刻,傑西烈還是說了。
“你也喜歡,剛才,你的心跳很快。”她將上衣係好,長發抖的更亂,把臉藏在下麵,悄悄泛著紅。
“我喜歡乖巧的人。”傑西烈合上眼簾,長睫投射下一片優雅的黑色朦朧。
“我很乖巧。”那聲音有些像孩子頂嘴。
“那你回去。”
“隻能選一個,是要我不管梅卡思,還是要我回去。”
“…。”傑西烈語塞。梅卡思這屬於特殊情況,不管怎麼處理,都隻會越弄越亂,最後拖著所有相關人員一起萬劫不複。這樣順其自然,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案。
“天下沒有絕對順從的兔子。”女子有點沾沾自喜道。
“……”
“你的毒要緊嗎?她都要你做了什麼?”
“說說那邊的動靜。”
女子不滿的白了傑西烈一眼。
“她答應用五十朵宮雙花跟我換你們的人。”
“然後呢?”傑西烈眼角微抬。
“然後?五音教我可得罪不起,要不,我把你們綁了,交給她?”女子端正了坐姿,開始梳妝打扮,整理儀容。
“小心引火燒身。”傑西烈漫不經心的責備道。
“真不懂感恩,她來了你招架不住的。”女子正色沉聲“柳月上頭肯定有人,可別說教主了,我連她上麵是誰都查不出,簡直像根本不存在…。就像你的新妹妹…。嗬嗬,你說她會不會是另一個世界來的?”
“你的情報屋,放假太多。”
“他們很努力的,哦?那是…。”她布滿星辰遼闊的視野中忽多出一條紅黑色的汙漬,她順勢望過去,那從內部看透明的車廂頂上竟揉一塊像床單樣的雪紡寬袍,頂上冒出一麵容辨識不清,披頭散發的腦袋,和一位姓貞的非人類頗為相像。這寬袍,她在某人披風底下見到過。
“那好像是你妹妹哎,怎麼回事,她好像快死了…。哎?人呢?”那女子環顧四周,左右已經空空蕩蕩,連影子也不剩。
“去了?這麼擔心…。為什麼呢,真是好笑…。”似夢中人囈語,女子喃喃著,陶醉在自己的世界裏。
那落寞美麗的身影,又在房間中獨自流連了片刻,像是想在此處留下,獨屬於自己的一席之地。
離去時,她總算點燃了嘴中的香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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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金雞三唱,天上東方既白。
乘飛鳥,翱翔於丹碧浮雲之端,鑒賞自然畫師遒勁有力的筆跡,掠過江麵,觀日輪擘水而出,怕是常人奢望中事。可惜,飛往洛桑學院的翼車上,大家早習以為常。
清晨望蒼穹,風和伴日麗,真是個吃早飯的好天氣。
車上三餐皆采用簡約自助式。福葛大叔天沒亮便把食物放置在了長桌上,任君采擷,而後回屋補覺。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洛西亞在大鍋裏盛了兩碗熱牛奶,將一碗遞給站在麥片跟前的姚子湘。
“謝謝。”姚子湘點頭,接過熱牛奶便用公勺往裏麵添麥片“一晚上了,別想了。你看這裏有葵花籽、葡萄幹、香蕉片幹,蘋果片幹…。哎?小麥粉和玉米粉直接放進來能吃嗎?”
“能吃。”洛西亞匆匆一筆帶過,而後神秘兮兮道“你不覺得艾力克生氣的很奇怪嗎?如果他隻是依規矩阻止梅卡思上車,為什麼會說後麵那些話。如果他不是隻想讓梅卡思下車,為什麼我說下去的時候他那麼爽快的就道歉了?你不覺得他說話的邏輯目的性很奇怪嗎?你真的不…。”
“洛西亞,我們坐哪裏?”姚子湘迷惘的環視了人滿為患的早餐區域,每張桌子都有主了。她尋思她們其實可以隨便找個犄角旮旯吃,或者幹脆回單間。
“子湘,你別不理我啦。”洛西亞想單手將神遊的姚子湘的扳過來麵朝她,險些撒了自己的水果穀物麥片。
“你小心點。”姚子湘無奈歎氣,幫忙擦拭著洛西亞衣服上的奶漬。
“我自己來就好了。”洛西亞向後退開一段距離,運氣將奶漬去的一幹二淨,手法嫻熟,真氣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