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剃度了?
師太有些遲疑地走到了蘇莫離的身邊,偷偷的看了一眼那雙淡漠的眼睛,頓時忍不住就是一個寒戰。
“你還在等什麼?”程妃皺了皺眉頭,快步走到了端著盤子的小尼姑身邊,伸手從裏麵拿出了一把剪刀,一伸手拽了一把頭發,狠狠地一剪刀。
“這不就是了嗎?還怕她反抗不成?”程妃冷笑著又抓起了一把頭發,使勁兒的往後一拽,當先便是扯下了一大把來。
看著那帶著血絲的頭發,她顯得格外的興奮,又是狠狠地一拽,用剪刀一攪!
大片大片的頭發落在地上,蘇莫離低垂著眼簾仿佛沒有感覺似的,任由她折騰,侮辱。
大殿之上佛香嫋嫋,程妃神色猙獰地拽著蘇莫離的頭發,一把把的剪下去,神色瘋狂而扭曲。
“你若是求饒的話,本宮不介意幫你說說話。”李浩天高高在上的看著蘇莫離那張清麗的麵孔,嗬嗬的笑,眼中帶著一絲殘虐的快意:“如何?”
回應他的是蘇莫離一動不動的身影和冷屑的淡笑。
落發?她何懼?
不過是三千煩惱絲,去了還可來。比起這些毫無價值的東西,她曾經為之拚命,為之瘋狂守護著的生命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她守護的東西這些人不懂,他們眼中的不如草芥的人命,她這個殺手卻視若珍寶,願意用一切去換。
折磨?羞辱?她何懼?!
“砰!”
“這是在做什麼?”伴隨著大門被踹壞的砰然巨響,一個清悅的聲音帶著淡淡笑意地在大殿裏響了起來。
程妃的動作猛然間一頓,麵上忽然間染上了絲絲驚恐,她僵直的轉過了腦袋,卻看到一柄閃爍著寒光的長刀從天而降,刷的貼著她的頭皮削了過去!
疼痛,伴隨著血漿和跌落在地的發髻而來,她的腹部重重的挨了一腳,撞在了佛祖的腳下,噗的一口熱血吐在了那鎏金台子上麵。
“嗬嗬,這是在做什麼?”那拿著長刀的人又問了一句,笑眯眯的俊臉妖冶俊美的仿若妖魅,他看到了哪裏,哪裏的人就忍不住後退,跌坐在地上滿臉恐懼。
“施,施,施主……這,這裏是佛祖腳下,不,不不不能放肆……”庵主惶恐的叫道,看著那柄寒光閃閃的大刀,兩腿哆嗦。
“哦?佛祖?不能放肆?”那人嗬嗬的笑,蹲下了身子輕輕地將蘇莫離抱在了懷裏,大手小心地撫摸著她雜亂的長發,溫柔地揩去她臉上的血水,柔和的語氣彷如情人間的低語:“那師太能不能告訴我,剛才我怎麼看到有人在佛祖的腳下行凶呢?怎麼?佛祖今日不講究眾生平等了?你說說,若是我今日要殺人放火,佛祖會不會跳出來阻止我呢,恩?”
“啊……”庵主驚呆了,她不知所措的看向了太子,一臉的慌亂:“太子殿下……”
“冷悠然,你太放肆了!這裏不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李浩天神色冰冷的看著冷悠然,眼見那個對自己不理不睬的女子竟然那麼安然乖巧的被別的男人抱在懷裏,心頭的怒火忍不住地燃燒了起來。
“我放肆?到底是誰太放肆!”冷悠然臉上的笑意忽然間一斂,暴怒毫無征兆的來臨:“燒!給我立刻把這清水庵燒了!這狗屁的佛主竟然不能庇護百姓,要他有個屁用!”
他低頭在蘇莫離的耳邊輕輕地吻了吻,低沉的話語說不出的霸道和冷凝:“佛不佑你,我佑!”
他的話音剛落,身後便竄出來了七八個一身勁裝的青年人,人手一根火把,竟然毫不猶豫地就開始在大殿裏點起了火來。
“冷悠然,你敢!”李浩天大怒吼道:“你這是在找死!”
“你看看我敢不敢!”冷悠然暴喝一聲,手裏的長刀猛然飛出,刷的一聲飛出,正將掙紮而起的程妃釘死在了佛祖的蓮花座下!
暴怒!
他緊緊地抱住懷裏的人,聞著她發間傳來的血腥氣息,一雙眼睛充滿了怒火。若不是趙青玉派人去宮中傳信,他的小東西還不知道要被人欺負成什麼樣子!
看著她帶血的長發,被繳落在地的青絲,還有那一雙冰冷的眼,莫說是一間佛堂,就算是真的有滿天神佛,他也要誅殺了去!
程妃的這一招不錯,確實是打得他疼了。可是也正是這一疼,讓他明白了一件事--懷裏的小東西就是他的禁臠,誰碰誰死!
“救火!還不快救火啊!你們還站著做什麼?!”李浩天暴怒的恨不得把冷悠然弄死,但是看著他冷削的可怕的臉,心中的懼意終究還是占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