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叫了人,少尊不要動手,站在我身後即可。”華容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但是那一雙清冷的眼睛裏卻沒有分毫軟弱。
蘇莫離輕輕一伸手將他扯到了自己的身邊,看著他蒼白的臉,手往自己的腰間一抹,下一刻,烏黑的墨羽便被拔出了鞘。
“少尊不必因我之事跟他糾纏,”華容沉聲低呼一聲,閉了閉眼睛壓下了那種失血過多的暈眩感,反手握住了蘇莫離的手腕,沉聲道:“他的人太多,闖出去才有救。”
“哈哈……沒錯,這小子說的沒錯,蘇莫離,你趕緊逃吧,嘎嘎,你逃了我才有追殺你的快感!哼!就憑你也敢動我嗎?老子就站在這裏,你能怎麼著我不成?放心,我不會把你弄死的,等你看著我把這小子的血吸幹了,我再送你們兩個一起上路!”木星唯恐蘇莫離真的跑了,不禁用起了激將法,那張猥瑣變態的臉上充滿了扭曲的神色。
然而他卻小看了蘇莫離,低估了蘇莫離說的話的重量,更高估了自己。即便他不說這些話,蘇莫離也不會放過他的,他說了這些惡心的話,除了延長他的痛苦之外,沒有一丁點兒的用處。
“我說過,無論是誰敢碰你,我都不會饒了他。”蘇莫離歪著頭看著華容蒼白的俊臉,沉聲說道,手中的黑刃猛然劃過,正割在木星的手腕之上。
華容平靜無波的眼眸裏閃過了一絲波瀾,從來沒有哪個人這麼跟他說過,也從來沒有哪個人像蘇莫離這樣擋在他的麵前,在他受到欺負的時候那抹倔強地告訴他她會幫他出這個氣。
從出生開始,華容就忍受著周圍人看著他那種詭異的目光,每一個人都在讚歎著他的天賦的時候緊緊地盯著他脖子上的大動脈,似乎恨不得撲上來喝光了他的血。
他從記事起就沒有睡過一次安穩覺,即便是在自己的家中,他也需要防備自己會不會下一刻就要被抓走生生活剝了。
他碧色的眼睛和墨綠色的頭發從小就讓他成為異類,每一個認出了他眼睛和發色的人都在惡狠狠地盯著他,直到有一次他在修煉的時候被蒙麵人闖進了家門,當著他的麵殺死了他的父母。
父親的血迎麵而來,母親抱著自己的雙臂被生生斬斷,他除了緊緊咬著牙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連一點兒反抗的力量都沒有。他們是被當做牲口來養的,他們的血就是所有凰族最渴望的補品,而他就是眾人最想要搶走吃掉的那一個。
“凰主,這……這小子生來就是一個異類,他的出現就意味著凰族的災難降臨,這樣的災星與其等著被他帶來的災難毀了我們,不如讓我們用來修煉,這樣才能夠讓凰族真正的強大起來!”
“沒錯,這小賤種除了這個用處還有什麼作用?他活著就是我們的威脅!”
“他必須死!”
“必須死!”
……
每一個人都在用最義正言辭的話語咒罵著他,伸手撕扯著他的頭發,皮膚,卻毫不掩飾眼中的貪婪。他們正朝著他的血該怎麼分,修煉的時候該怎麼用,而那個時候,他父親的屍體還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她母親被砍掉的兩隻手還緊緊地扣著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