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大看見紅姐的表情，就猜到了她的心思。
不過他也不在意，人在江湖，講究的就是有來有往。
他住在這裏，自然也要罩著這裏。
他笑了笑，“你們這裏有個孩子？昨天晚上弄我回來的，我記得是個姑娘。”
紅姐想了想，立刻就想到了我。
她跟肖楠說明了我的身份，肖楠倒是有些意外。
“我住在這裏的事情暫時別往外說，有人問起來，就說我是你的遠房親戚。”
“店裏的人，包括昨天救我的那個小姑娘，也不許說！”
紅姐連連點頭。
“我在這裏也不能讓你供著，就給你掃地打雜。該幹什麼幹什麼，別跟我客氣。”
紅姐連連說不敢，肖楠卻瞪了她一眼，紅姐這才答應了。
這些事還是我後來聽肖楠說起來的，那時候他喝了酒，抱著我說第一次見麵的事情。
我現在並不知道，還以為肖楠不過就是個街上的小混混。
“他呢，以後就在咱們這兒幹活，以工抵債！還有，你給我記住，別再帶人回來了！”
我趕緊點頭，知道自己給紅姐惹麻煩了，我心裏也怪不好意思的。
我放下書包，換上“工作服”，從地下室出來。
肖楠掃完了地，已經到旁邊休息去了。
這會兒沒有客人，我就坐在角落裏，悄悄看他。
肖楠真的是帥氣，不像是我的同學們那種稚嫩的小男生的感覺，而是一種成熟男人才會帶來的帥氣。
尤其是肖楠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野性與滄桑，我隔得遠遠地，都忍不住的臉紅。
肖楠本來抽煙抽得好好地，突然轉過頭來看向我。
見我在看他，笑了笑。
我不好意思，趕緊撇開視線。
他卻直接走過來，坐在我身邊，“聽說，你還是個雛兒？”
我臉上有些不自在，點點頭，暗想紅姐竟然連這個都告訴他。
肖楠看著我，“你救了我，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算是報答你。”
“趁著你還沒走到那一步，要是你想趁著身子幹淨趕緊走，我可以幫你。”
我嚇了一跳，看向他，“什，什麼意思？”
肖楠笑了笑，笑容裏帶著點不屑，“怎麼，不懂？入了這一行，人家看著風光，背地裏什麼苦不得受？”
“我認識不少人，過上幾年身體都被弄爛了，知道嗎？等以後你想走都走不了了，趁著現在……”
“我不，”我直接拒絕道，“我幫你不是為了讓你回報我的，你要是覺得對不住我，就在店裏好好幹活。”
我直接站起身來，肖楠看著我那個樣子，臉上有些惱意。
“喂，別不識抬舉！就算一時賺了錢，你最後還得吐出來！”
我知道肖楠以為我是為了錢財走上這條路的，我也沒反駁。
接下來我接了兩個客人，一晚上除去給紅姐的錢，我賺了六十塊。
我洗了澡出來，將一張五十的一張十塊的錢收好，放在本子裏夾著。
因為給錢的人不一定都是有錢人，有什麼皮夾、錢包之類。不少人不過是民工什麼的，錢都放在口袋裏，窩的又髒又亂。
我都會先放在本子裏放好，等第二天才拿起來放到我自己的破錢夾裏。
肖楠從廁所出來，看見了，嘁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