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話頭頂上的竊賊
1.
國慶假期的餘熱就在周末傍晚狄孝姍、郗睿妮和姬茹玥三個人大肆購物後悄然消逝。三個女孩拎著自己大包小包滿滿的剛剛購回來的戰利品，開心的在回家的路上邊走邊聊著自己的購物心得。
“購物是最令人開心的事了。”狄孝姍露出一臉開心的表情。她的“大智若愚”又來了。
“嗯，對呀。不管逛多久，隻要買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就不會覺得累！”郗睿妮先是表示讚同的狠狠的點了點頭，接著手舞足蹈的說著。雖然她手中提著的東西最多，可這絲毫不影響她的優美動作的發揮。
不過，最現實的居然是姬茹玥。
“開心是開心，不過回家看到空空的錢包，就不禁會悲傷起來了。”姬茹玥說著低頭看了看摸了摸自己的包。
她的一席話無疑像是一盆冷水，潑在了狄孝姍與郗睿妮兩個人的頭上。感覺就像是在八月的豔陽下暴曬了三個小時，突然有一盆剛從北極的冰山上空運過來的鮮冰水，恰時的從頭到腳澆了下來，仿佛可以看到嫋嫋升起的白煙和聽到“嘶嘶”的響聲。
看著狄孝姍和郗睿妮兩個人像似瀉了氣的皮球一般的表情，姬茹玥這才意識到剛才的話掃了二人的興，趕忙挽救尷尬的氣氛。“哎喲，不過買到自己喜歡的東西才是最值得開心的不是嗎？嗬嗬。”雖然姬茹玥的笑聲很尷尬，但是這句話還是讓狄孝姍和郗睿妮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也是，這句話說的還是滿對的。”郗睿妮微笑著，表示讚同的點了點頭。
“啊，對了，我家的冰箱空了，你們陪我到超市買點吃的吧。”狄孝姍說。
“去前麵拐角那一家吧，我的高中同學在那兒做兼職，雖然店鋪不大可裏麵的東西很全哦。”姬茹玥認真地向狄孝姍推薦道。
“哦，就是上次在街上碰到熱情的跟我們打招呼，還邀請我們去家裏做客的那個女孩嗎？”狄孝姍對上次那個可愛的女孩印象很深。
“對呀，就是她。正好我也可以順便去看看她。”姬茹玥開心的說。
就這樣三女孩來到了街道拐角的那家名叫“價廉”超市。
“叮鈴、叮鈴”超市門上掛的小鈴鐺，在客人進出門時就會響起。三人把大包小包的東西放到了存包的櫃台上後，姬茹玥向一個存包處的女店員問道：“請問，吉川佳現在上班了嗎？”
“哦，川佳啊，她正和店長在裏麵……”
“你要我說多少遍才明白啊！！！”
女店員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男人的一聲突如其來的大吼聲給打斷了。狄孝姍三人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莫名其妙的看向女店員。女店員朝她們尷尬的笑了笑，用手指了指店裏的角落，說：“川佳，她在儲貨間裏。”
於是狄孝姍三人便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了進去。
在超市後麵的拐角有一間沒有門的房間，三人朝裏麵探頭看了看，房間的兩側靠牆整齊的堆放著一箱又一箱的貨物一直高達屋頂。屋裏有一個年齡大約在四十歲左右戴眼鏡的男人，靠著牆邊的貨物皺著眉頭站在那裏大聲訓斥。而他對麵站在有一個20歲左右短頭發低著頭的女生，仿佛一個犯了錯誤又很委屈的小孩，正在接受長輩的批評一般。
屋裏的這兩人沒有注意到狄孝姍三人，繼續說話。
“現在是繁忙時段，這裏的人手已經是不夠了，你還是老實承認吧。”那個男人首先開口說話。
“……”女孩沒有說話依舊隻是低著頭站著。
那個男人停了停，接著說：“你要這樣的話，我隻有另聘人手來取代你……”
“不，不要啊！”還沒等男人把話完全說完，女孩終於抬起頭來，眼睛裏含著淚花帶著懇求的目光，大聲向男人祈求。
2.
“川佳，發生什麼事了？”姬茹玥認出了那個女孩就是她的高中同學，她首先走了進來問道。
“小玥？小玥啊！”女孩看到姬茹玥首先是有一點吃驚，然後就衝過來抱住了姬茹玥，委屈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的奪眶而出。
“你們是誰啊？”男人轉過頭來問她們，顯然他不清楚她們怎麼會到這裏。
“她的朋友，好朋友！”郗睿妮看不過去的揚起頭衝男人大聲說道。
“您是這裏的店長吧？我們是她的朋友，請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狄孝姍理智的問那個男人。
“哦，是朋友啊，那讓你的朋友們也說說這件事吧。”店長認真嚴肅地說，“本店的營業金額和商品數量不吻合，而且每次都是在她負責最後關門的日子才會發生這樣的事，你們說我能不懷疑她嗎？”
“但這樣也不能說明是她偷的啊！”姬茹玥大聲為朋友辯解道。
“就是嘛！東西少了，說是人偷的，客人不也是人嗎？是人又來過這家店就說明都有偷東西的嫌疑嘍！”郗睿妮鄙夷的看著店長，她很討厭這個人不分青紅皂白的態度。
“我也聽川佳說過這裏的客人在早上和晚上會特別多，東西一定就是在那個時候丟的。”姬茹玥一邊安慰著傷心抽泣的吉川佳，一邊認真的對店長說。
“是，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在店裏裝上了監控錄像。”店長一邊說一邊指給她們看，“一共是五台。”店長依然眉頭緊鎖，臉上有一點困惑的表情，“可是出現並沒有那樣的客人。”
“說不定是有人在關門之後，撬開門進來偷的呢？”郗睿妮嘴角一撇說。
“我也曾這樣想過。所以昨天晚上我把車停在了超市門前一直監視著沒有離開。可是最後出來的隻有負責打掃和鎖門的川佳，直到今天早上開門為止並沒有發現其他人進來過。”店長說完看了吉川佳一眼，接著道，“今早我開門盤點貨物時卻發現貨物的數量又有出入，除了她偷東西之外……”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吉川佳淚眼婆娑的大聲解釋。
“請問，被偷走的都是什麼東西？”狄孝姍問到了重點。
“啊，有很多啊，新上市的ｃｄ、ｖｃｄ、麵包、牛奶、三明治、礦泉水、可樂還有零食和巧克力。”店長邊回憶邊說。“現在年輕人常喜歡聚在一起聽音樂、看影碟，所以偷那些東西也不足為奇。”店長又補充道。
“可是，監控錄像有拍到是她偷的嗎？”姬茹玥大聲問。
“監控錄像在非營業時間是關閉的，因為要節省電費。”店長說。
“所以連這條小路的燈也會關掉嗎？”郗睿妮指著儲貨間頂上，一排一直通往儲貨間另一頭的一間廁所外的燈問。
“嗯，為了節約用電，這些地方就沒必要開燈了。”店長說完指著儲貨間另一頭的那間廁所說，“反正經常來借廁所的客人無論多昏暗也能找得到。”
“借廁所？你這裏經常會有人來借廁所嗎？”狄孝姍警惕的問。
“是啊，附近除了住家，這一條街都沒有公共廁所，所以店裏的常客和常從這裏經過的人便會在我這裏借廁所。”店長說。
“川佳，你最近又沒有發現可疑人物啊？”姬茹玥向已經停止哭泣的吉川佳問。
“嗯……也不能說是可疑，但是有三個客人比較奇怪，他們三個人都是經常來這裏借廁所的。”吉川佳想了想，對姬茹玥說道。
三個人一聽說有可疑的人便來了興趣，一個個瞪起了圓圓發光的眼睛。
郗睿妮挑起眉問道：“有什麼頭緒嗎？”
狄孝姍眼神淩厲自語：“什麼樣的人呢？”
姬茹玥歎了口氣說：“詳細形容一下吧！”
三人說完，姬茹玥雙手抓起了吉川佳的肩膀搖晃著。
3.
三人的反應把吉川佳弄懵了，一時間她不知該如何說起。想了半天，她才說：“啊？哦，一個是看起來像個大學生的男生，他經常會來看時尚雜誌和最新上市的影片和ｃｄ，但是從來沒有在這裏買過任何的雜誌和光盤，隻是買一些方便麵之類的東西。而且他很不守規矩，經常插客人的隊付錢。”吉川佳向她們講述著“可疑”的人。而狄孝姍三人也是聽得很認真，生怕漏掉了什麼。
“第二個看起來像是個普通上班族的男人，經常心事重重的。”吉川佳接著說。
“心事重重？”狄孝姍重複了一遍。
“嗯，經常一幅沒精打采的樣子，不過脾氣卻很好。即使是被剛才我提到的那個大學生插隊也不生氣，還總是讓他前付錢。而且就連排隊上廁所被插隊也隻會說‘我不急，您先去吧’，所以他經常排在最後。通常他都是來買些牙刷套裝、毛巾、電池和剃須刀之類的東西。”
“都是些旅行用品哦。”郗睿妮不解。
“還有一個是個很頑固和節儉的老婆婆。”吉川佳繼續說。
“哦，那個老婆婆我也認識！她經常來找一些因為快過期而減價的食品，與其他超市比較價錢，然後說誰家的便宜誰家的貴。”一旁的店長開口說。
“嗯。”吉川佳表示認同的點了點頭。
“但她並不是壞人。她曾經提醒過我關掉店裏多餘的燈，和把空調設定在什麼溫度最省電。不過每次說完後沒有買東西就走了。”店長又說。
“嗯，三個人都很可疑。”郗睿妮嘟嘟嘴說。
“為什麼？”姬茹玥焦急的問。
“那個大學生因為買不起那麼多光盤所以就偷拿；那個上班族因為愛好旅行所以來偷零食；那個婆婆什麼都不買其實是來偷想吃的東西。”郗睿妮一邊思考一邊說。
“哼！我覺得比起那三個人吉川佳更可疑。”店長依然堅持自己固執的想法。
“我不是已經說過川佳是不會這樣做的！”姬茹玥衝店長大喊。
“那你說，為什麼上個月我以同樣的理由責備她之後的一個月裏店裏的貨物就沒有少過。”店長說。
“嗯？真的嗎？”姬茹玥一時也變得啞口無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