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客又被人架起往外拖,他也不反抗,手指老者哈哈大笑道:“好你個老家夥!知道辯不過我,就不讓我開口,直接趕出。好,我不和你計較,走就走。不過你要小心,這賭館裏,還有一個和我一樣的人在,我看你能不能發現他!哈哈哈!”
他說著突然身子一挺,抓著他的幾名黑衣壯漢隻覺得手一麻,怎麼也用不出力來。接著人影一閃,那人不見了。眾人都以為他出去了,忽聽他的聲音在身邊說話:“兄弟,你賭技不錯,咱們出去單獨切磋切磋如何?”
眾人看去,隻見他站在一名身材高大麵容憔悴的年輕賭客麵前,正拍著對方的肩膀。
他拍的正是熊烈。熊烈心中一驚,他已經特意有輸有贏,以掩人耳目,沒想到自己桌的莊家沒起疑,卻被在旁邊桌賭錢的這個怪客發現了。
他吃驚後緊接著苦惱:“大庭廣眾之下,這人這麼一鬧,別人肯定也以為我在出千,恐怕也會被奪回贏的錢。”
果然,本桌的莊家像是猛然醒悟似的,指著熊烈說:“對了!這人進來不到一個時辰,一百文本金贏了五兩多,其中必然有詐。”
那老者道:“哼!還他本金,一起轟出去!”
熊烈恨不能揮拳揍麵前這怪客一頓,又想和前來推他的黑衣壯漢爭執。可是他轉念一想,不能再輕易和人起衝突,萬一激怒之下自己心魔又起,怕會多傷無辜。再說,這麼多壯漢,隻怕自己也打不過。
當下兩人被退還了本金,灰溜溜地被趕出賭館。出門後那怪客仰天大笑,說道:“有趣,有趣!”
他見熊烈不笑,便問:“兄弟,這麼有趣的事,你為何不笑?莫非是我揭穿你,你生氣了?”
熊烈本來是有些生氣,但他不是鼠肚雞腸之輩,又見這人雖然古怪,卻是氣度不凡。他剛才在賭館中那番話雖是狡辯,但細想似乎頗含深意,可知此人思維深刻,辯才過人。而且他被奪回銀子,又被轟出來,卻不計得失,仍能開懷大笑,足見心胸開闊。他心中很欣賞這人,所以也不再計較那五兩多銀子。
熊烈苦笑一下說:“小弟並未出千,何來揭穿之說。小弟方才確實有點生氣,不過現在氣消了。小弟不笑,是因為身無分文,無以度日。這一百文是當了隨身鐵劍換來的,現在想贖回鐵劍都不夠了。”
那怪客哈哈大笑,說:“區區小事,何必發愁?今天我有兩件大喜事,很開心。走,我請你喝酒吃飯去!”
那怪客說著,拉起熊烈就走。熊烈隻覺一股大力托著自己,想不走都不行。他心想此人好大的力氣,簡直跟彭大有一拚,隻不過這力道並不像彭大那麼剛猛霸道,反倒透著一股柔和。
熊烈知道此人定然來曆不凡,便跟著他走,同時問道:“這位兄台怎麼稱呼?”
那怪客嗬嗬一笑,道:“我叫王玄,他們都叫我王瘋子。我應該比你大幾歲,你可以叫我瘋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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