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熊烈就被杜小二叫醒。漢鳳軒樓上的雅閣被他們昨天弄得一片狼藉,待會兒要是有客人來了,沒辦法招待,所以老板娘命令杜小二帶著眾夥計和王玄熊烈二人收拾。
王玄一聽說要讓他幹活,一個跟頭翻下窗戶跑了。熊烈本來就老實勤快,乖乖地幫著收拾。他覺得做這些瑣事會讓他快樂一些。再加上小二小五幾個夥計十分活潑開朗,不停地講著各種趣聞笑話,熊烈竟也跟著笑了幾次。
收拾完畢,老板娘喊他們下去吃飯。漢鳳軒的廚師手藝不錯,普普通通幾個家常菜,卻做得色香味俱全。
杜阿嬌經過幾年的闖蕩曆練,已經不再是弱不禁風的小女孩。她雖然不會武功,也沒力氣,但性格爽利潑辣,心地善良,頭腦精明,加上人又長得美豔,還時不時地賣弄幾分風騷,把眾手下管教得服服帖帖,個個對她神魂顛倒,願意為她出生入死,卻又不敢對她有半點越軌行為。
當地的一些小幫派都被王玄打怕了,街上的地痞流氓又都是王玄的酒肉賭友。所以這幾年間雖也曾遇到一些找茬的,但都被擺平了。眾手下都知道老板娘有一個瘋瘋癲癲卻神通廣大的老相好,所以不但對內死心塌地地跟隨阿嬌,對外也都挺直腰板底氣十足。
熊烈心裏想著昨天王玄留下的話頭。首先是關於劍術的話題,他想找楚王報仇,必須先學劍術。但現在他連去哪裏拜師都不知道,有心拜王玄為師,但看他連收拾碗碟都嫌麻煩,恐怕不會樂意日複一日地教自己。
還有王玄那個聽息辨意,也是極其有用的絕技,隻是不知王玄肯不肯傳授。
飯後,店裏陸續有客人進來,老板娘和眾夥計忙著招呼客人。熊烈覺得自己閑待著不太好,就到廚房幫大師傅燒火。他是鐵匠,最會管火,也算人盡其才。
燒了半晌火,他忽然擔心起來,王玄這人行事怪誕,常理難測,他會不會就此一去不回?他曾經答應去幫阿嬌贖身,結果最後找了個宋海源替他去。這次他雖說過要和自己大賭三日,該不會也找一個替身前來吧?若真如此,自己學劍無門,難道一直在這**軒做個火頭工?
又一想何必煩惱,昨天沒有遇到王玄之前,自己還不是照常上路?自從昨天救下那個嬰兒之後,熊烈心中除了報仇,又起了尋找兒子的念頭。不過如果真是仙人救走了兒子,恐怕不容易尋找。自己或許應該多往道教的名山洞府前去尋訪。
他打定主意,再等王玄兩天,如果不回來自己就上路。
不料當天下午王玄就回來了。熊烈知道跟他不必拐彎抹角,就單刀直入道:“瘋兄,小弟妻子被人害死,兒子下落不明。可小弟隻是一介鐵匠,報仇無力。小弟有心學劍,不知瘋兄能否傳授?或者指點一個去處也好。”
王玄笑道:“兄弟是個直率人,我也不和你繞彎子。我這人最怕麻煩,傳授劍術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我是沒耐心教你的。不過我認識一些劍術門派的人物,可以幫你引薦。”
熊烈由衷感謝,王玄又道:“另外,你還有一些問題想問我,是嗎?”
熊烈點頭:“正是,小弟有很多困惑之處。昨日瘋兄談到聽息辨意之術,後來又說有更高明的方法,還有劍氣相關的事,以及瘋兄昨天嚇退汝南公主一行人所用的能力,所有這些,小弟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