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隻聽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來到樹林外。熊烈耳力靈敏,早就聽出有人來了,而且有二三十人,自己肯定打不過。
一個聲音說道:“彪哥,你看,這就是咱們兄弟的屍體。可惡的狗賊,不但殺了人,還把衣服扒光了。這狗賊真惡心,比我青蠍子的口味還重!”
熊烈聽出這是昨天被他斬斷手的一人,他隱約記得斬下來的手上有個蠍子形狀的刺青。不知這人是因刺青而得名,還是因名而刺的刺青。
“你確定隻有一個人?”一個狠戾的聲音問道,想必是那個彪哥。
“不,是兩個人,一個大人,帶著一個小孩。那個小孩遠遠地看,隻有大人出手了。”青蠍子說道。
“啪”的一聲,像是誰被打了一個耳光。
“廢話!那不就是一個人嗎?我問的是,是不是一個人打的你們。你跟我說還有一個在看的!還有兩個女人也在看,你怎麼不說是四個?”彪哥發火了。
“是是,彪哥罵得對。小弟糊塗,下次注意!”青蠍子低聲下氣地說。
彪哥查看了一遍地上的屍首,罵道:“廢物!飯桶!十個人打不過一個不會武功的村夫!你們以後別說是我的弟兄!老子丟不起那人!”
“不會武功?彪哥,您在說什麼?那狗賊十分勇猛,就跟惡鬼一般!兄弟們雖然不才,可也都是過慣刀頭舔血的日子的,怎麼會打不過一個不會武功的人呢?”青蠍子不服。
“這些傷口的位置亂七八糟,會武功的人,哪有這麼用劍的?哪門哪派有這種招式?隻不過這人拿了一把好劍,非常鋒利,傷口的切麵都很平滑,而且看來這人力氣也很大。嗯,從這砍殺動作來看,是很勇猛。”彪哥的語氣稍微緩和下來。
“是啊是啊,那是相當地勇猛。”青蠍子拚命誇著熊烈,這樣他就不會顯得那麼丟人。他見彪哥火氣漸消,想趁機再立個功,“彪哥,小弟之前忘了說。那人昨天腿上受了傷,一定跑不快,咱們是不是去追?”
“啪!”又是一記耳光。
“蠢貨!怎麼不早說!”彪哥罵道,又問,“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
“他們是從北麵來的,一定是朝南麵去了。”青蠍子道。
“走,去追!慢著,”彪哥剛說完,又停下問道,“咱們回去之後,幫裏兄弟問起來敵人有多少人,你怎麼說?”
“一個唄!”青蠍子不假思索地回答。
“啪!啪!”連續兩記耳光。
“你能不能動動腦子?你還嫌丟人沒丟夠啊?就說有二十個人圍攻你們,你們奮力殺死十八個,剩下一個不會武功的和一個小孩,你心一軟,讓他們逃跑了!聽明白沒有?”彪哥怒道。
“是是是!那二十個人可是相當地勇猛!兄弟們以寡敵眾,拚了個同歸於盡!兄弟們好樣的!”青蠍子開竅了。
“還有你們,記住了沒?誰說錯一個字,老子把他的舌頭割下來喂狗!老子這四海幫洞庭分舵第一悍將的名頭,可不能壞在你們這幫廢物手裏!”彪哥惡狠狠地警告眾人。
眾人紛紛說記住了。
“走,去追!”彪哥一聲令下,眾人起步向南趕去。
熊烈見眾人離去,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他一方麵固然怕對方人多打不過,另一方麵也想避免衝突,不想再多行殺戮。
可就在這時,幼蟲大概是昨夜睡在野外受了風寒,一個噴嚏沒能忍住,“阿嚏”一聲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