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道人給熊烈上了藥,把傷口包紮好。
“陸師兄,我總覺得這個人和其他的不太一樣。”方華道。
“因為他還活著嗎?”遲牧問道。
“不是。你們看別人身上的傷都很少,大多是一劍斃命,多的也就兩三個傷口。這人卻渾身是傷。這看起來就像是……”方華說到這裏又猶豫了,似乎覺得不太可能。
“就像是什麼?”陸雲遠問道。他雖然是四個人裏為首的,但頭腦卻不及這個小師弟方華機靈。
“就像是其他人在圍攻他一個。你是想說這個吧?方師弟。”虞鶴閑躲在邊上,此時插嘴道。看來他雖膽小,頭腦卻很靈光。
“是的。”方華道,“可是又覺得不太可能。”
陸雲遠皺眉道:“若真是這樣,這人劍法之高,恐怕不在你我之下,虞師弟。”
“嗯,確實。”虞鶴閑分析道,“那個黃彪能打傷袁師弟,就算是暗算,也要有兩下子。估計能有中級劍豪的戰力。這人如果真能打死黃彪和這二十多名幫眾,至少也得是上級劍豪的水平。”
四人之中,遲牧年紀最小,而且性格有些幼稚呆板;方華雖然機靈,但畢竟年輕識淺,劍法也不高;大師兄陸雲遠劍法雖高,但性格穩重有餘,機敏不足;二師兄虞鶴閑劍法既高,頭腦又聰明,奈何膽子極小,不敢碰死人。所以四個人竟然誰也沒能看出熊烈不會劍術,這一點反而不及四海幫的黃彪了。
“大叔,大叔!你們把我大叔怎麼樣了?”正在這時,一個細長雙眼的少年從遠處跑來,正是幼蟲。
“這個是你大叔?”方華問。
“是啊!你們是什麼人?你們對我大叔做了什麼?”幼蟲問道。
方華不答反問:“你大叔和四海幫的人是什麼關係?”
“這幫壞人調戲婦女,我大叔打抱不平,被他們圍攻。大叔說我會拖累他,讓我先跑。我跑到前麵等了半天,見大叔沒來,就回來看看。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幼蟲伶牙俐齒,三兩句話就說清事情的來龍去脈,而且他語氣純真,讓人自然而然地就相信他。
四個道人互相看看,意思是說,果然是眾人在圍攻他一個。
“你大叔身受重傷,我們在給他治傷。”方華道。
“這麼說你們是好人了?”幼蟲故作天真地問。
“我們自然是好人!我們是鬆雲門的弟子,鬆雲門是名門正派,所以我們自然是好人。”不等方華回答,黑臉的遲牧搶著回答。他對於好人壞人之分非常在意。
“遲師弟,是不是好人,是要看做的事是否符合俠義,而不是看出身哪門哪派。”方華不失時機地教訓道。
“方師弟說的有道理。”陸雲遠點點頭。
“那有什麼不同嗎?難道我們鬆雲門還有壞人不成?”遲牧不服氣。
“這……”方華竟一時語塞,想了想道,“我們鬆雲門中沒有壞人是沒錯,但你的道理是錯的。”
“既然鬆雲門沒有壞人,那我們是鬆雲門的,自然就是好人。我哪裏說錯了?”遲牧執拗道。
“呃,你剛才好像不是這麼說的……”方華對他有點無可奈何。
“好了好了,遲師弟一說到好壞之分就固執起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別爭執了,總之我們都是好人就是了。”虞鶴閑打圓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