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沙式主要應對來自前方的敵人,同時配合著運用扶雲訣變換步法。因為腳法變換比臨水式複雜,熊烈多練了幾天,這才練熟。
但那股莫名的不適感還是揮之不去。
難道練劍就是這樣,需要經年累月地練習才能克服這種感覺?既然四大弟子中劍法最好的古鬆奇都是這樣,那想必原本就該如此吧。
熊烈強迫自己忽略這不適,堅持練下去。
這天下午,他正在練劍,忽然幼蟲來找他。熊烈由於最近常常天不亮就起來練劍,練到深夜才回去睡覺,所以和幼蟲交談很少。
幼蟲把他拉到一個僻靜所在,拽著他蹲在地上,壓低了聲音道:“大叔,我發現一件事情。”
“什麼事?”熊烈聲音如常。
“噓!”幼蟲站起身來,四下瞭望一番,見沒人,這才又蹲下道,“別這麼大聲!這件事可大可小,大的話,說不定裏麵有什麼陰謀!”
熊烈看他神神秘秘的樣子,覺得好笑,自己除了報仇其它的事都不關心,能有什麼陰謀和自己有關係?
他看著幼蟲沒說話,等他繼續說。
“你怎麼不問是什麼事?”幼蟲道。
“我剛才問過了啊。”
“你那句聲音太大,被我打斷了,你應該低聲再問一次!唉,和大叔你對話真費勁!我都不知道嬸嬸是怎麼忍得了你的!”幼蟲抱怨著。
在遭遇變故之前,熊烈性格還算開朗,雖不饒舌,卻也不算木訥。自從慘變之後,他心情陰鬱,自然而然話也少了。最開始一段時間,他甚至因為悲傷過度而得了失語之症。
現在事情已經過去大半年,熊烈心中的傷痛漸漸結疤,並不會每時每刻都想著此事,但整個人仍是鬱鬱寡歡,無法愉快起來。
也隻有和幼蟲在一起,熊烈才心情稍微放鬆,願意配合他多說幾句。
“什麼事?”熊烈低聲問了一遍。
“是這樣的,”幼蟲見他配合,滿意地繼續講,“我有一天晚上在外麵玩,碰巧從你們鬆雲門的祖師祠堂外麵經過,看見你那個師父了。”
“那又怎麼了?”
“你知道他正在做什麼嗎?他在拿著你那把大鐵劍仔細端詳!他皺著個眉,抿著個嘴,反反複複來來回回地擺弄那把劍,那樣子很可疑!”幼蟲說到這,停下來觀察熊烈的表情。
熊烈並沒有露出他期待的吃驚神色,淡然道:“師父說過要幫我清除劍中的魔氣,想必是為此事吧。”
“我看了他好幾天,他都這樣。也不是在做法,就那麼仔細研究。就算他是在清除魔氣,你不好奇是怎麼清除的嗎?那把劍可是和你關係密切啊!你別忘了,嬸嬸她可是被那把劍殺死的!”幼蟲對熊烈的平靜很不滿意,試圖挑起他的關注。
熊烈的心猛地一縮,一陣刺痛。
“阿荷死在那把劍下,我是該去看看。”他想。
“我去找師父問問。”
“別呀!不能明著去問,萬一那老道……哦,萬一你師父騙你怎麼辦?咱們先偷著去看看!他每天晚上都在祖師祠堂搗鼓那把劍。”幼蟲見他動心,連忙支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