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跟這個女人離婚。我早就說過,這個女人是不祥的,誰娶了她都會倒黴。自從她嫁給你以後寧家出了多少事?要不是她淩父親也不會死。她要是不離開寧家,你父親會死不瞑目的。”
“辦不到,她是我的女人,沒有我的同意誰也不能將它趕出寧家大門,除非我和她一起。”寧千帆並沒有因為李美麗的話而放棄,而是更加的維護周蘇蘇,他眼底的決絕更讓周蘇蘇感動,同時也堅定了她的決心。
她不能連累他,絕對不能。
“那你就是逼著我報警了?我無所謂,我都活了大半輩子了,寧氏畢竟是你們寧家的天下,倒了也沒什麼可惜的,不過寧千帆你不要忘了,是你逼我這麼做的,就算是你父親要怪也不要怪我。”李美麗說著拿出了手機。
“不用麻煩了,我同意離開。”周蘇蘇用了離開而不是離婚,因為她實在是不忍用那樣兩個殘忍的字眼。
從前,自嫁給寧千帆的哪天起,她就日日的盤算,如何賺夠那一百萬,如何早日解除和寧千帆的婚姻早日脫離苦海,而如今終於走到了這一步,她卻是萬般的不忍,但——她必須要這麼做,就像李美麗說的這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我有個條件!”周蘇蘇說。
“可不可以等我參見完公公的葬禮再走?”
天色異常的陰暗,大團大團的烏雲層層疊疊,將天幕拉得很低,人似乎離天空很近,仿佛一伸手就能夠觸碰到天上的烏雲。
雨點毫無節製的散落下來,卻衝不走心中的悲傷。劈裏啪啦的打在雨傘上,更是擾亂了人心。
壓抑的情緒在空氣中流動,空氣變得更加稀薄,讓人窒息。
穿著通身黑衣的人們,臉上掛著悲傷,盡管無人指揮,卻有條不紊的排著隊,一一在寧遠山的墓前獻花鞠躬。
冰冷的墓碑上,寧遠山在黑白相片中微笑著,平靜的等在著在人世間最後的旅程,天國裏有他一直想要見到的人,這也許是最好的結果。
隔著人群,寧千帆看到了他晝夜掛念的人,幾日不見,她消瘦了許多,黑色衣裙讓她的臉顯得更加的蒼白,鬢見的小白花讓她平添了別樣的千帆味。
看著她在寧遠山的墳前痛哭流涕,他的心一紮一紮的疼痛了起來,他忘不掉自己曾經對她的許諾,要成為她一生的避千帆港,讓她不會受到任何千帆浪的侵襲。而此刻他卻眼睜睜的看著她傷心難過,卻什麼都不能做。
他很自己的無能為力,更恨命運的不公。雙手緊緊的陷進手掌的肉裏,卻絲毫不能代替他心中的疼痛。
葬禮很快就舉行完了,人生最後的階段在最簡單的儀式中完成,有人唏噓,有人不舍,有的人卻鬆了口氣。
其他的人都走了,空蕩蕩略顯淒涼的墳場隻剩下李美麗寧千帆周蘇蘇和四個黑衣人。
“我承諾給你們的,已經辦到了,我希望明天能夠看到我想要的東西。”李美麗冷冷的說。
“沒問題……”周蘇蘇低下雙眸回避了寧千帆炙熱的眼神,不是不想看,隻是怕看了一眼就再也舍不得離開。
“我還有個條件。”寧千帆說。
“別得寸進尺。”李美麗冷斥到。
“給我們點時間告別,明天你肯定會見到你想要的東西。做人要留有餘地,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底線。”寧千帆向前垮了一步,死死的盯著李美麗,眼裏帶著威脅。
寧千帆的話音剛落,四個黑衣人團團將他圍住,一臉的戾氣。
“好,就給你們一晚上的時間,我們走。”李美麗帶著四個黑衣人氣衝衝的離開墓園。
整個天地隻剩下兩個人,隔著層層的雨幕遙遙相望。
“周蘇蘇,能不能不要離開,我什麼都不要,隻要你……”寧千帆衝了過去,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此刻雨傘成了多餘的物品被周蘇蘇丟棄在千帆中。
她將頭深埋在他寬闊的胸膛中,貪戀著他的溫暖和味道,她緊緊的伴抱著他,他也緊緊的抱著她,生怕一鬆手就成了永別。
“再給我做頓飯好不好?”他輕吻她的額頭,輕吻她的眼睛,雨水混合著淚水,流進寧千帆的口中,鹹鹹的瑟瑟的。
“好!”她點頭。
“那我們現在就回家。”
“好。”她溫順的回答。回家兩個字忽然讓她的心中一陣刺痛。
他拉著她手,走在了層層的雨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