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客廳裏杜鋒和夏天神情嚴肅,兩個人都皺著眉不斷的吞吐著手中的香煙。茶幾上的煙灰缸裏早就塞滿了煙頭,屋子裏到處彌漫著香煙的味道,有些嗆人,兩個人卻渾然不覺。
“媽的,不等了,到底是什麼來頭讓我們等這麼長時間。我好歹也跟著他出生入死了這麼多年,想不到到頭來卻要派個人過來監督我的工作,他媽的憑什麼!”杜鋒一臉的戾氣,將手中的半截煙狠狠的暗滅在煙灰缸裏。
“夏天,我們走,不等了。”杜鋒說著狠狠的站起身。
“老大,別生氣,一個小時都等了,也不差這一會。也許這就是老板想要試探你的一種方式。是你工作能力太強了,遭到別人的嫉妒,也許老板聽信了別人的讒言,不放心才派別人過來監督,做大事的人要懂得忍耐,賺錢才是正道,忍一忍海闊天空。”
“也對,我就是氣不過第一次見麵他就讓我們等這麼長的時間,怎麼說在老大那我也算是混了好幾年。他這點麵子都不給我,看我以後怎麼找他麻煩。”杜鋒說著又重重的坐在沙發上,繼續點起一根香煙。
自從上次的酒吧事件夏天救了杜鋒一命之後,杜鋒已經將夏天視為自己的心腹,任何場合的出入都將他帶在身邊。
很快杜鋒也發現了夏天除了在拳腳方麵之外的其他能力,他辦事果敢迅速,膽大心細,在多次與買家談判的過程中,都顯示了他過人的能力。
就連上次在酒吧中和奎哥談判引起的誤會也被夏天輕易的擺平,奎哥不僅對上次的傷人事件對杜鋒賠禮道歉,還簽訂了今後兩年內同杜鋒合作的協議,不僅這樣,還送給杜鋒一份大禮當做是對杜鋒手下死了的兩個弟兄的賠償。
那是一張市值兩百萬出自名家之筆的油彩畫,抵上兩條手下的賤命杜鋒自然樂得接收。
夏天在杜鋒的背後生意上幫了他大忙,所以他說的話杜鋒一向樂得接收,就像此刻盡管他心裏很惱火,卻也不得不坐在沙發上耐心的等待。
片刻之後,酒店的門鈴終於響了。
“媽的,終於肯來了。”杜鋒丟下了手中的煙頭。
“我去看看。”夏天機警的站起身走到房門前,在貓眼裏他看到了穿著一身白色西裝帶著白色禮帽黑色墨鏡的年輕人。
“應該是他。”夏天輕輕的在房門上敲了三下,兩長一短。
很快他等到了外麵人的回應,也是三下敲門聲,兩短一長。
“不好意思,有點事耽擱了,讓你們久等了。”青年人走了進來像是故意壓低嗓音在道歉,卻並沒有摘下禮帽和墨鏡。
“請進吧。”夏天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聽說凱特先生是從美國回來的,這種不以真麵目示人的方式難道是美國對待人的禮儀?”杜鋒站起身迎了過來,臉上帶著笑,出口的話卻帶著諷刺。
眼前這個瘦弱矮小又縮頭縮腦的青年竟然讓自己白白等了一個半小時,這口氣杜鋒說什麼都咽不下去。他怎麼都無法接受老大會派來這樣一個人來監督自己。他心裏的不服氣和怨氣可想而知。
“抱歉,杜總,鄙人小時候遭遇過大火,臉上和身上都受了傷,就連我的聲帶也是那個時候損壞的,不想驚嚇了人,所以隻能這樣。”那位被稱作凱特的人攤開雙手聳了聳肩,一副西方人的灑脫做派。
他的解釋合情合理,杜鋒無法在回擊,隻能不爽的再次坐在沙發上抽著煙生著悶氣。
“凱特先生請坐,想喝點什麼,咖啡還是茶?”夏天一邊說著一邊仔細打量起眼前的這個青年,不知道為什麼他對眼前的這個青年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可是在哪裏見過他夏天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他總感覺眼前的這個男人怪怪的,可是奇怪在哪裏他也說不好。
“茶好了,在國外是喝不到像在這裏這麼好喝的茶的。”凱特到不客氣,一屁股坐在杜鋒對麵的沙發上,還翹起了二郎腿。
“杜總,可不可以請我抽隻煙。”凱特對著杜鋒伸出了右手,他的手倒是很纖細,也很白,像是女人的手。
“你這次找我來有什麼事,老大跟你交代了什麼?”杜鋒很生氣,丟過一支煙到凱特坐著的沙發上。並沒有給他點燃的意思。
“凱特先生,你的茶。”夏天適時的走過來,幫凱特把煙點燃。
“謝謝。”凱特說著深吸一口煙,接著優雅的將煙霧從嘴裏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