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臉色一白，冷汗刷地就冒了出來。他雖然隱有傲氣，但絕不是直往槍口撞的蠢貨。剛才會攔伏胖子一手也是怕他虛有其表，是個中看不中用的鑞槍頭。
但他終究還是走眼了。這個盛氣淩人的小胖子不但氣勢足，底子更足！
別的不說，就他掏出的這張世界通用的黑金信用卡，完全可以證明他無比強悍的消費能力。
畢竟，上千萬美金的透支額度可不是說說而已的。
侍者背心早已濕透，但都是出來混的，走眼就要認，挨打要立正。他畢恭畢敬地低頭抬手，像捧著自家親老子的骨灰盒一般把卡遞還到伏胖子麵前，道：“是我有眼無珠，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計較。”
伏胖子兩根手指夾過卡，道：“我的確沒工夫跟你計較，現在帶我們去那個至尊包廂，把你們這兒最好的酒送上來。要是再出岔子……”
伏胖子沒有放什麼狠話，但言有盡而意無窮，他語氣裏透出的狠辣淡漠仍讓侍者莫名打了個寒噤。
侍者低眉順眼地將伏胖子和左鋒領入一個包廂之中。包廂門上書有“龍閣”兩個漆金楷字，光是外麵的雕飾就有一種低調奢華的韻味兒。
裏麵的空間陳設也俱是大氣，深黑的玉石地板反射出幽幽光芒，吊頂是雕成盛開蓮花狀的透明水晶燈，就連裏麵的大理石桌也采用了現代結合古典的設計，哪怕老人與少年同坐一席也不會有人覺得突兀不適。
侍者沒有說謊，這裏的確能容下至少五十人，兩個人吃飯是有些奢侈了。
伏胖子拉開一張沙發椅招呼左鋒道：“老左，坐坐坐。”他又斜了侍者一眼，道：“這兒不需要你伺候，撿你們拿手的菜式上個十來道，酒菜要是不好，老子砸了你的店！”
侍者唯唯諾諾地退了下去，隻剩左鋒和伏胖子兩人留在裏麵。
左鋒挑了挑眉毛，笑道：“胖爺火氣很大嘛，誰怎麼著你了？”
伏胖子搖頭道：“我就是看不慣這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嗨，不說掃興的，老左，你打算怎麼走你的職業道路？”
左鋒道：“學院的慣例不是先開直播積累經驗嗎？我打算從這塊兒入手，有沒有興趣一起？”
伏胖子有些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聲音變調道：“你是說我？”
左鋒聳了聳肩，道：“不然，你以為我剛才跟你開玩笑？”
伏胖子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左鋒說的是和自己一起訓練、摸索適合自己的道路的事。
伏胖子心裏一熱，但臨到關鍵還是結結巴巴道：“老，老左，咱們沒事打打雙排也就算了，一起開直播，那可是算進學分的！”
左鋒笑了笑，雲淡風輕道：“朋友之間或許有無私的友誼，但我更相信利益和友情的結合。胖子，如果不是相信你的潛力，我不會在你身上浪費太多時間的。”
伏胖子臉上肥肉一陣抽搐，盡管他知道左鋒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寬慰人，但他那種表達習慣仍讓伏胖子有些不適應。
伏胖子苦笑道：“真不知道你這是安慰我還是自黑。”
左鋒淡淡道：“功利主義不是什麼上不得台麵的東西，隻要把握好它和道義的平衡就行了。”
伏胖子凝視著他道：“你覺得它們的平衡在哪裏？”
左鋒道：“不一定能雪中送炭，但絕不會落井下石。在合適的時機能做出正確的決定，該壯士斷腕的時候也不會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