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紫雲依舊站在那裏，神情複雜。
“我知你是誰，把然兒交給我，從此放你自由。”我沒有抬頭。
“不！我……然兒……”紫雲緊張地看看我，又看向然兒，既而轉向皇帝，最後定定地望向國師。
“……把然兒給我，我放你自由……”我又輕聲複道。
“你們還想耍什麼把戲？哼，表哥，快，她攻擊皇親國戚，把她殺了！”女子回過神來。
“你放肆！本太子的母妃豈是你說殺就殺的！來人！給本宮拿下這刁婦！”然兒吼道。
一群近衛湧入堂內，不知如何是好。
“退下。”皇帝終於開了口，“帶他們下去。”
女子不滿地帶著一群孩子隨著一眾近衛離開。
我抱著然兒，不肯放開，直視國師。
一陣沉默在然兒扶我入座後才被打破。
“主……”
“我受不起。”未等紫雲開口，我便冷冷打斷她，“連你都如此對我！你一早就知曉，卻一直瞞我！你該明白，我能造就你，也能毀了你！”
“娘，消消氣，喝茶。”然兒捧上一杯香茗，竟是先前我給的茶葉，寶寶一隻帶在身邊？
我欣然笑道：“寶寶最疼娘了。”忽略其他一幹人。
“娘，您的眼都腫了，兒臣今日才明白梨花帶雨的美。”
“……小子，上哪兒學的貧嘴？……隻能跟娘這樣，別的女子可不成！聽到沒？”
“嘿，這也是家訓之一？”
“……恩……先記上吧。”心情稍放鬆了些，我憐愛地撫著然兒的頭。
“然兒……”紫雲落淚，無聲落淚。
“本宮名諱豈是你能直呼的！”然兒皺眉斥道。
那傷心的表情，我不禁心生憐憫。
“然兒……是我啊……額娘……”
然兒明顯一怔，看看紫雲又轉向我：“……娘……她……”
“主子！求您了……”紫雲泣不成聲，直直向我跪下。
“賢兒？是賢兒？”皇帝的聲音有絲顫抖，“真是賢兒？你……回來了？”
“皇上，臣妾對不起您，但求您，把然兒還於臣妾吧，臣妾求您了！”轉回身，“主……玉音，你要什麼都可以，把兒子還給我吧！然兒，回額娘身邊吧！”
“娘……額娘……”然兒一臉茫然。
我依舊笑，不知道，我該有怎樣的表情。看著然兒脫離我的手，我的心，像丟失了浮木的逃生者，再次沉入深不見底的黑暗……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
我搖晃著支起身子，空蕩蕩地走向門口。
“玉妃！”國師攔在我麵前，表情複雜，欲言又止。
“……我累了……”虛弱的繞過他，繼續挪動步子，“看來，我注定得不到想要的東西……開始的秦……現在的然兒……最後，依然孤獨……”
“……玉妃，你……”皇帝的聲音從身後飄了過來。
“……沒有玉妃……我隻是一縷孤魂……民女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