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費周章就為跟我說這？”我微眯雙眼。
“……玉音，皇上對賢妃隻是愧疚，對你是真心，你不必如此……”
“……原來你以為……”我好笑地看向他，將酒一飲而盡，“那賢妃對你呢？不要跟我說聰明如你會不明白她的真心。”
“她……我隻能負了她的一片情意了……”一聲輕歎。
“因為是皇帝的女人？”
“不！”楓突然堅定地看著我，又馬上別過頭，“我並不愛她。”
“她為愛如此，我該敬她，但她又太自私，把然兒置於何地？”我眼神一淩，又一杯酒下肚。
“你似乎對然兒很上心。”
“……恩，一開始隻是覺得這孩子好可愛，可後來，發現，竟無法輕易棄他不顧，見不得他傷心……嗬嗬，我知道，皇室裏的人，哪會真的這麼單純天真無害，但我戀著他獨對我的那份簡單……我們就像在絕境中彼此照顧的兩隻幼獸……”
“嗬，是啊，然兒這孩子，一遇到與你有關的事，就馬上變成野獸了。”
“我可不喜歡有人這麼形容我的乖寶寶。野獸？哈，那我是美女？美女與野獸？哈哈。”我再猛灌一杯酒。
“……你醉了。”
“去你的，瞧不起爺？！哼！”我示威地又幹了一杯。
“……”
“可是，”我端起酒杯，把玩著，“然兒如今，已經不需要我了。”
“怎麼會。”
“怎麼不會？……我終究還是多餘的那個……這個世界沒有屬於我的位置。”
“皇上……”
“皇上？”我打斷他，笑道，“你覺得他真動心了？那是你不懂帝王……他隻是一時新鮮，隻是不甘心沒有得到，隻是獵人見著了有趣的獵物，等他厭倦了，我也沒有自由了……”
“……你想走？”楓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是，我想走。”我輕輕說，像在講故事。
“然兒……你不在乎了？”
“……他已有母妃，我這冒牌的該退出了。”
“那紫雲……”
“她是賢妃，有皇上和太子，不用我費心。”
“那……”
“想不出人了吧？”我笑笑，“看，沒有人會注意到的……楓哥……我叫你一聲哥，你可否忘了今晚的一切，過了今夜，你仍是那個冷漠的國師。”
“冷漠？玉音，一開始就對我大刺刺的人是你吧？”楓無奈地笑道。
“哥，玉音敬你一杯，全當為那時的衝撞陪個不是……等我累了，會回來的。”
“好……哥會等你。”
兩人對視了一眼，幹淨利落地飲盡杯中酒，一切盡在不言中。
月光下，楓的表情好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