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大家都回到自己的房間,汐飄隻身一人來到了屋頂上。
這時夜已深,月的光輝灑滿整個綠水鎮,映得汐飄的臉上一片銀白。汐飄左手支著腦袋,右手提了個酒壺,她一邊看著圓圓的月亮一邊給自己灌酒。
酒帶給嗓子的辛辣讓汐飄好受了些。這些日子遭遇滅門,她沒哭過,那時候隻想著要找出幕後凶手,為淩天派報仇,保護好師父師娘唯一的血脈沁雪,可是現在沁雪都丟了,她還對得起師父師娘嗎?想到這裏又猛灌了一口酒。
辛辣感忍不住讓她咳嗽起來。
屋簷下,雲孤闌站在柱子後聽著這一聲聲咳嗽很不是滋味。飯後他就看見汐飄鬼鬼祟祟的,便跟著她。原來她是要發泄一下,他知道淩天派遭遇滅門,他知道她是淩天派弟子,他知道她這些天其實心裏一直不好受。這樣發泄出來也好。
汐飄閉上眼睛,回想那一天被滅門的時候她和沁雪在山下,那時追沁雪的時候她被一道金黃色的光芒一閃,留意一看是一個身形修長的男子站在桃花樹下正向她看去,他臉上的黃金麵具遮住了大半張臉,一身碧藍色錦袍在一片桃紅色中格外顯眼,他就那樣望著她。但當時她要找沁雪就沒有仔細的再去看那個男子。
汐飄睜開眼睛,眼眸中黑色漩渦驟起,眉頭緊鎖。因為她那時看到碧藍錦袍上沾染了血跡,血跡未幹明顯是剛沾染上的。
她右手一提酒壺,卻發現酒沒了,惱怒之下把酒壺往屋下一扔。
“砰——”
雲孤闌看著腳邊的銀白色酒壺,蹲下身撿起。他一笑,原來是沒酒了才怒摔酒壺。雲孤闌進屋,再出來時手中有兩壺酒。
他往前走了幾步,抬頭再去看汐飄,她整個人大大的躺在屋簷上,頭仰著在看月亮。
“酒還要嗎?”雲孤闌問汐飄。
汐飄猛地起身,一片瓦掉了下來,啪的碎了。“你怎麼在這?大病初愈怎麼還不去休息?”
“允許你在這灌酒就不讓我出來看月亮?”雲孤闌用輕功飛到屋簷上,衣訣翻飛,輕輕地落坐到汐飄旁邊。
汐飄一把奪過雲孤闌手中的一個酒壺,抬起手就往嘴裏灌。
雲孤闌笑了一聲,“果然是第一次喝酒。慢點!酒不是那樣喝的!”
汐飄停下灌酒的動作,轉頭看向他,“你怎麼知道我是第一次喝酒?還有不是這樣喝那怎麼喝?”
雲孤闌看到汐飄眼角有淡淡的眼淚,有些不忍心說出口。“你還記得淩天派的一條規矩嗎?門下弟子不許喝酒。還有酒這玩意兒要慢慢品嚐,細細體會。”
汐飄灌酒的手一頓,又猛灌了一口,冷靜了片刻說道:“酒的味道在我口中是苦澀的。現在淩天派都沒了,全沒了……世人皆道這酒是個好東西,能夠忘卻一切煩惱。這規矩就不能夠讓我好好喝一場嗎?”
汐飄哭了,雲孤闌給了她一方手帕。她接過卻沒有擦淚。
遠方一道人影急忙向這邊奔來,雲孤闌眼睛眯了眯,難道是教中出了什麼事了?
汐飄用手隨意擦了擦臉,看到遠方有人來,她自己正好又沒處發泄,心思一動,就拿他發泄!
丹田內力一起,汐飄整個人極速向那個人衝去。等靠近那人,掌心內力一運立刻向那人打去。
那人不僅被她那副來勢洶洶的樣子給驚了一下,又見她手掌向自己揮來,隻好連忙躲閃。可汐飄就是不放過他,掌風一個接一個地向那人揮來。
那人一個勁的防禦,根本就無暇攻擊她。那人心想,自己也算是教中拔尖的了,這女子到底是誰,竟和自己武功不相上下。
汐飄身上一陣接著一陣的酒味隨著掌風向那人撲麵而來。那人皺了皺眉頭。
“敢問這位姑娘是誰?為何一直針對我,甚至當我的路?”那人終於忍不住開口,趁著說話的間隙朝著雲孤闌那個方向移動,可他卻見雲孤闌一直在另一旁默默的觀戰。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的名字?你今天恰巧運氣不好碰上姑娘我很不爽快!”
這是什麼理由?那人在心中想著。那人一個勁的向雲孤闌眼神求救。
看著汐飄把自己手下打得還不及手雲孤闌就覺得開心,又看著自己手下邊打邊飛眼神飛得眼都抽了雲孤闌就覺得更開心。
“汐飄,”雲孤闌終於開口,“他是我魔教之人。”
不知為何,汐飄聽見雲孤闌喊自己名字這心中不禁平靜下來。撤手,坐回自己原來在屋簷上的位置。手上雖然撤了,但汐飄的眼神一直在剮那人。
那人見汐飄終於收手,立刻來到雲孤闌跟前半跪著,看向雲孤闌,又看了看旁邊的汐飄,不知自己要不要當著一個外人的麵說出如此重要之事。
雲孤闌立刻會意,他皺了皺眉,“說!”
那人黑布下的嘴唇一頓,低沉的聲音發出,“教主!左使叛變,長老們請你立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