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揉的累了看看四周,我當年的枕頭,我的床鋪,我的書桌……我回來了。
不管多少煩心事兒要解決,但是這一瞬我覺得自己好受多了。
我閉上眼睛,在心裏對自己說——哪怕是為了這一個五年未曾有過任何改變的房間,白依依,你也要加油了。
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耳邊聽到咚咚咚的敲門聲和久違的叫喊聲:“依依,小依依,你還要不要吃飯了?”
咦,是大伯!
我瞬間從被窩裏鑽出來,一邊回了一聲馬上起來,一邊拖鞋都沒穿就直接鑽進了浴室,脫了睡衣稍稍衝了一下澡就趕緊洗漱,等出門才用了不到十分鍾。
當然了,要是跟在蘇玲家一樣,要對著那堆瓶瓶罐罐,等不了多長時間大伯又要親自來催。
其實這都是多年前養成的毛病了,我出生沒多久就父母雙亡,家裏這一輩就隻有我這麼一個姑娘,老爺子又格外疼寵我,一來二去家中就隻有大伯一個人能鎮得住我,對那時低血壓外加賴床成性的我來說,每天也就隻有大伯才能把我從床上乖乖的叫起來。
下樓來到飯廳,咳咳,一家人正等我一個。
麵對大伯不悅的眼神,我連忙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剛坐下右手邊的三堂弟就輕輕戳了我一下,對我擠眉弄眼的,顯然是在看我的笑話。
我毫不客氣的一腳踩過去,頓時看到他那張白俊的小臉兒變成苦兮兮。
大伯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我們的小動作,清咳了一聲,肅聲道:“吃飯!”
一頓飯吃完,我正心滿意足的想,還是家中的飯菜好吃啊……耳中就傳來大伯的聲音:“依依,跟我來書房,我有話要跟你談。”
我有些訝然的看著他起身走向書房,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大伯母,又看了看幾個堂兄弟和他們的老婆孩子,大家反應很一致,充分體現了我們這些家人的默契——搖頭。
於是,我隻能垮著臉去了書房,心中惴惴不安的想,大伯喊我去書房做什麼呢,之前不是該說的已經說了?
難道還真的要秋後算賬不成?
一進書房我就端正了心態,我想,等下大伯他不管說什麼我都點頭就是——他老人家的年紀已經不小了,他的兒子們加一起估計都沒有我氣到他的時候多,再說了,他老人家教訓我幾句那也是應該的,誰讓我是他看大的呢?
可誰知道老頭在坐到自己的位子上之後,就指了指書桌麵前的椅子對我道:“坐下。”
我乖巧聽命。
他老人家點了根煙,瞧了我一眼之後又掐了,我頓時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老頭子已經年紀一把了,就這麼一個愛好……
還沒等我說什麼,老頭子就道:“我問你,記得徐亞瑟嗎?”
咦,怎麼又是徐亞瑟?我瞪大了眼睛。
之前是出自蘇玲之口,如今是出自我這大伯之口,徐亞瑟同學跟我不過是交情泛泛,大家怎麼都弄的……好像……我跟他有一腿的樣子?
我十分的想不通,可想不通歸想不通,大伯他老人家的話還是要聽的,於是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道:“記得,從小跟我一起長大的嘛。”
大伯他老人家頓時露出了一個可以稱之為欣慰的笑容來,對我點點頭,笑道:“記得就好,我對那個孩子印象挺不錯的,有空就一起吃個飯吧。”
我頓時聽的頭大不已,什麼叫有空就一起吃個飯吧,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句話等同於讓我和他相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