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脫下外套幫她披上,淡淡道:“倫敦秋天的晚上風很大,走吧,司機已經在等我們了。”
那是她,第一次被人如此溫柔的對待,盡管這個人是她的哥哥,也盡管他的溫柔真的很有限,也隻是出於禮節。
當他來到徐亞瑟的家時,管家見了她就垮著臉道:“小姐。少爺又喝醉了呢,他這幾天天天都是如此。”
徐薇薇心中一痛,連忙上樓去看,這個地方她其實很熟悉。
徐亞瑟一年隻有四個月會住在這個地方,但是她每年的都會有八個月喜歡來這裏來,也不告訴任何人,也沒有人能發現——在他不在的時候,管家是要回玉泉山的宅子的,這裏也隻是每天早晨8點有傭人來例行打掃罷了。而她有足夠的時間來一人享受這個地方,享受……他的家。
她推開他的房間的門,如同她之前每次來那樣,輕輕的推開,哪怕明明知道他此時此刻身在英國,並不在這兒。但是還是會不由自主的這樣做,總是幻想,他或許在。
她是這樣的想他,想要見到他,長達八個月的時間呢,那真的是很漫長的一段時光,更是一段讓她十分痛苦的時光。
但這次她推開門之後,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躺在床上,靜靜的一動也不動,好像已經睡過去了。
他其實不是一個酒品太好的人,但幸而,他也不是在誰的麵前都會將這一麵顯現出來——即使是喝醉後的徐亞瑟,也是十分挑剔的。
管家之所以在他每次喝醉之後都會打給她,是因為她似乎有特殊的方法,可以很快讓他從痛苦中解脫,然後乖乖的睡過去,第二天才臭著一張臉去洗掉一身的酒精味。
這次似乎也和過去的無數次一樣,隻是她沒想到,他今晚會這樣安靜,安靜的過了頭。
因為來的匆忙,所以她並沒有穿外套,而這棟房子的每一個房間都由中央空調控製溫度,而溫度開的則有點低,她打了個哆嗦,猶豫了下還是走到了床畔——她想看看他。
這種想他的心情實在是太迫切,雖然她昨天才剛來過,將他哄睡。
她慢慢走近,然後輕輕的在床沿上坐下來,然後聞到了酒味,頓時皺了皺眉頭。
他是一個十分愛幹淨的人,甚至可以用潔癖來形容。根據她對他的了解,他的衣櫃中隻有白色和黑色兩種襯衫,而黑色隻有特殊場合才會穿,所以就不難推斷出這個男人對白色的喜愛。
上次蘇玲結婚的時候,她看著一身白色西裝顯得整個人都英俊不凡的白川很久,她看的其實隻是那身衣服。
她知道那是誰的品味,白依依。
她不得不承認,白依依的品味好的驚人,那是一個讓她怎樣想模仿都模仿不來的女人,不隻兩個人的底蘊相差太大的關係,也和兩人的性格和喜好有關。
當時她就想,要是這身衣服是亞瑟穿……
徐亞瑟從不穿白色西裝,最少在她的麵前沒有穿過,所以她就更想知道。
床上的人似乎真的睡的很沉很沉,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幫他解開帶著濃重酒味的襯衫,至於褲子……那個還是算了吧,萬一他明天問起來,管家一定會說她來過。
他能接受一個幫他在酒後脫掉襯衫的妹妹,但脫掉褲子的妹妹……即使淡定如他也是想要抓狂的吧?
想到這兒她心中不由輕笑一聲,但還是決定動手。
男人的襯衫雖然從來都是白色,但是材質似乎經常變換,而扣子上的花樣那就更多了,她曾經在這個房間附帶的更衣室中看到過滿滿兩抽屜的袖口,但聽管家的口氣,似乎這隻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其實越是這樣了解他越多,他就越對這個男人充滿了絕望。
即使是這些年來她努力的想要成為一個能站在他身後的女人,但是越來越發現,即使是這樣一個小小的目標想要實現也真的好難好那。
不說他們兩個人的身份隻是兄妹,也隻能是兄妹。
撇開這一點,她似乎永遠也夠不到他的影子,更何況是走到他的身後,甚至伴在他的身邊?
領口被打開,露出白皙且精致的鎖骨,她微微一笑,這個男人其實保守的很,即使是天熱的時候也從不會衣衫不整——哪怕是解開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