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依回神後有些歉然的看著她,心中頗為覺得對不住她大著肚子還要照看著自己,朋友做到了這個份上,足夠意思了吧?又哪裏隻能算是朋友的情分?反而不如說是情同姐妹,是姐妹之情。
其實她也不想自己這樣呆呆的,一副總是讓人擔心萬分的模樣,可是又怎麼能控製的了自己?隻覺得一顆心裏什麼都提不起勁兒,傷感和傷心,似乎都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在遇到蘇徵之前和遇到蘇徵之後,她一直都覺得有點前世今生的味道。這種小計的念頭和思想觀自然是不敢跟別人提的,尤其是現在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看顧著她,生怕她想不開還是怎樣。
其實還有什麼想不開的呢,不過就是那樣了吧?
她本想從床上起來,就見蘇玲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身邊,臉上還有些嗔怪:“你啊,永遠就不能讓我省心點兒。”
這話說的白依依有些無法回答,她總不能說我認為我自己很好,隻是你們太擔心了吧?她怎麼也說不出這句話的,因為她雖然沒了心,但還有良知,還會感動,還會喜悅,還會哭泣,還是個人。
有姐妹如此,是她一輩子的幸運。
蘇玲見她笑的乖覺,眼神又有些討好自己的意思,這才得意的哼了一聲。當了媽媽的女人雖然言行舉止間都出奇的溫柔了起來,但是有時候也不得不說,這女人也有些仗著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做些可惡的事兒來。
比如說有孩子之前她也不過是每個月都來意大利看依依一次,有了孩子就索性直接跟老公說要住在意大利。後者不過揪心的一瞅她當時還沒鼓起來的肚子,想說,三個月之前都是危險期,她就柳眉倒豎,冷笑道:“你到底是聽見了沒有,都說要去了,反正那兒是個療養院,什麼吃的住的用的護理的都有,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羅征是沒什麼不放心的,可他舍不得老婆。
他從來都是一個小小的男子漢,有什麼好顧及麵子的,也不怕被自己老婆嫌棄,索性直接將人抱在懷裏蹭啊蹭的,說:“老婆,你要是去了意大利我怎麼辦啊?”
蘇玲冷眼睨了他一眼,可那黑白分明的瞳仁中流露出的卻是萬種的風情,每一種都能讓男兒心懷大動,更何況是全加在一起?羅征頓時心中一熱,剛想就這樣親下去,下一瞬卻聽蘇玲冷笑:“反正我都懷孕了,在你身邊你也做不了什麼,我去了意大利你當然是趕緊的給我滾到外麵風花雪月啊,我最近可是聽說羅大少似乎又炙手可熱了?”
在圈子裏各種條件從不拔尖的羅征從來不是什麼耀眼的人物,但同樣也不容讓人忽視,是個不折不扣的耀眼人物,就因為如此,最近兩三年圈子裏就開始風傳他是如何如何愛老婆啊,你們以為是他娶了蘇玲燒高香啊?其實應該是蘇玲滿心慶幸啊,這樣的男人上什麼地方找去啊,她要是能找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就是……
對於這種傳言蘇玲本身自然是不屑一顧的,但,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喲,傳這些是不是你們這些小丫頭片子沒事兒點擊我的男人啊,我蘇玲的男人你們也有人敢惦記?
所以這種帶著酸味的話,多多少少的也會說一點,哪怕很多時候她心中明明白白的知道羅征這個男人是多麼的愛她。
懷孕這種事情,本來就不是她想懷就懷的,可既然有了也就索性想要生出來,反正她都做好最壞打算了——最好是個女兒,模樣像她。但倘若像了羅征,呃,反正白依依有兩個兒子呢,自產自銷了吧。
什麼?白依依和蘇徵的孩子和她的孩子算起來還是堂兄妹關係?她這時候讓哪裏管那麼多,更何況不是還有一個麼。
幾歲的差距算什麼?
白無憂當然不知道她的幹媽已經在他的主意了,他最近,很忙,很忙……
當然了,如果是個兒子就是另外一說了,呃,如果容貌像羅征還好,如果像她……豈不是……妖孽?
她心中懊喪不已的想。
白依依對她的心思還是能猜得出幾分的,不由勸說:“知道是男孩女孩也好,反正現在都能查了,你何必不讓人告訴你呢,早知道不也能早準備點什麼?”
蘇玲翻了個白眼:“我這叫聽天由命。”
聽她這樣說白依依頓時沒好氣的看著她,什麼叫聽天由命,難道她就這麼不待見這個孩子嗎?要說聽天由命,她那才是吧。可其實,將孩子抱走的第二天,她就後悔了,但終究還是狠下了心腸,沒有說過一句後悔的話。每次發呆的時候,其實她都會想到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