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漣似懂非懂地想了想，擾擾頭又問：“就算你說的有一半是對的，但是為什麼我以後不給了他們還要罵我吝嗇呢？像我這樣慷慨地施舍了那麼多的人並不多，他們應該感激我才對呀！”
“國師若不信，明天可以出來試一試看。”
那男子衝她一笑，看看頭頂的日頭，收拾起自己跟前的簸箕，挑在擔子上站起身來，對她拱手說：“國師啊，小的要回家吃飯啦，恕不奉陪了。”
“喂……”
白小漣突然想起，自己還沒問這個人叫什麼，看他這番談吐見識，不像個普通的商販子，於是她趕緊問道：“敢問這位大哥你尊姓大名？”
“小的叫王京各！”
那人說著，已經去得遠了。
“王京各？”
白小漣眨眨眼：怎麼，難道這個時代賣簸箕的王姓人很牛嗎？隨便哪一個都那麼有見識似的……不過明天我試試看，如果真的如他所說的，那麼他也許不會輸給王猛，我不妨認識認識他，將來找機會引薦給苻堅和王猛，說不定會和王猛他們談得來呢！
她見那個王京各走得遠了，也回去找那些侍衛要去吃午飯，此時侍衛們已經散光了身上的錢財，還有很多乞丐依舊嚷嚷著不肯走，想要在領點銀子，被他們一怒之下都趕走了。
白小漣望著那些戀戀不舍得離開的乞丐們的臉，隱隱覺得好像那個王京各說的不無道理；但是她並不完全相信：難道這些乞丐會不感恩嗎？不可能，人都有一顆感恩的心，明天看看再說。
她帶著這個疑問，胡亂閑玩了一整天；晚上回到皇宮裏，苻生依舊要她陪著侍寢。
“小白，今天你在外麵玩，有何收獲嗎？”
苻生一邊命宮女給他脫下袞袍，一邊隨口問道。
“收獲？有啊，我今天借了侍衛們的錢施舍給乞丐了。”
白小漣眉飛色舞地把自己的善舉給苻生講了一遍，但是她唯獨沒有提到那個王京各。因為她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白為什麼要施舍乞丐呢？”
苻生對她的善舉並不以為然，穿著潔白的中衣走到龍床上坐下，往那些站立著的宮女們當中看了一眼，其中一個手捧紅水晶盤子的宮女會意，趕緊小碎步走過來，跪在他麵前，高高舉起那個水晶盤子過頭頂。
白小漣接著周圍的燭光，看清了裏麵全是紅彤彤的大紅棗；苻生一把抓起幾顆，丟進嘴裏，很愉快地咀嚼著，看來史書上說他喜歡吃紅棗果然是真的。
“以為我覺得這樣特能體現我的善良，我喜歡聽人誇獎我。”
白小漣坐在他身邊，看看他麵前的那盤大紅棗，又看著他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想不透為什麼普普通通的大紅棗會讓一個皇帝吃的這麼開心，難道大紅棗比點心還好吃？
“哈哈，那你恐怕要白忙活了。”
苻生對著另一個跪在地上的宮女手裏的金痰盂吐掉嘴裏的棗核，見她一直盯著自己跟前的那盤子紅棗看個不停，就把那盤子大紅棗端起來遞給她道：“小白也一起吃吧。”
“呃，多謝陛下。”
白小漣接過盤子，拿起一顆咬了一口，發現就是那種普通的大紅棗而已，越發不明白了，但是她更不明白的是為什麼苻生說她白忙活了。
於是她問道：“陛下，為什麼我白忙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