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了兩聲,見毫無動靜,隻好改口大聲道:“王景略在家嗎?不在家我就要踹門了!”
“來了……!”
那茅草屋裏的門終於吱呀一聲開了。
隻見一個披頭散發的男子,穿著一件發黑的破舊袍子,穿著一雙髒兮兮的靴子,走出來給她開了門。
“你是不是上次我見的那個賣簸箕的王京各?”
白小漣抬頭盯著他的臉,隔了這麼多天,當初那個人長什麼模樣她早就記不清楚了,眼前這個男人是個瘦長臉,看起來很是俊雅。由於他身材高大,偉岸雄奇,所以一身破舊衣服穿在他身上也十分好看,相當有氣度。
他的目光有神而又透著精悍的感覺,嘴角總是保持著自然的微微上翹,好像一直在微笑。
隻是他的微笑裏似乎透著種藐視一切的味道。
“原來是國師大人哇,小的王景略拜見國師。”
那人點點頭,對著她作了一輯,然後直起身子問:“不知國師光臨寒舍,有何見教?”
“啊,你認得我是國師,這麼說來,那天那個賣簸箕,自稱叫王京各的人,就是你了?”
白小漣見他見到自己並不奇怪,方才確定眼前這個男人就是王猛、王景略了。
“怎麼?莫非國師你這麼快不記得小的了嗎?”
王猛被她這句問話弄得有點奇怪:“國師若不記得小的,又是如何找到小的家裏來的?”
“呃……不好意思哇,我有個毛病,總是記不清楚人家的臉。你的家我也是找人幫我查的。更何況先生你沒說實話嘛,比如你叫王景略,但是你卻說叫王京各。不過我理解,名字嘛,不過是個符號而已,哪怕你說你叫王二麻子不也還是你嘛。”
白小漣說著,把自己頭上戴的鬥笠摘下來,問道:“我可以去你屋子裏坐坐嗎?外頭太冷了。”
“國師裏麵請。”
王猛隻得讓出一條道路,示意她走進去。
走進王猛家的茅草屋,白小漣感覺跟在外頭的寒風裏沒什麼區別。
隻見這屋子裏除了一個木床和一個破木矮桌子,幾乎什麼都沒有。
那床上除了一床被子,就是幾本古書,胡亂堆在打著補丁的藍色枕頭邊上。
一個靠東牆的牆角裏有個用石塊圍起來的小火坑,上麵用麻繩從屋梁上吊著一個黑色的鍋。隻是那火坑裏並沒有點火,四周一片冷清清。
“王先生你也不點火,不冷嗎?”
白小漣把被雪打濕了的鬥笠放在門口,輕輕跺了跺靴子上的雪沫子,走進來,左看右看,發現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哦,小的窮人,買不起太多柴火,隻好湊合湊合了。”
王猛關上門,把外麵的寒風擋在門外,從一個角落裏摸出一個髒兮兮的破蒲團,擺在桌前,友好地對她說:“國師請坐。”
“王先生,你過得真清苦。”
白小漣跪坐在那個蒲團上,看著王猛走到鍋前舀了一碗水,端到自己麵前,然後在自己對麵也拿了一個破蒲團跪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