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漣不會說什麼客套話，她見梅素不肯收，猶豫片刻，隻好小聲對她說：“我這人有個毛病，就是老是記不清人家的麵孔，所以常常認錯人或者不敢認。要不是我記得你家住在哪裏，我也不敢認你是不是梅素。宮裏漂亮的女人又多，我怕進了宮就認不出哪個是你了，所以把這條項鏈做記號，我隻要一看見戴這條項鏈的女子，就知道一定是你啦。”
“嚇？”
梅素想不到她還有這種毛病，半信半疑地看看她。
白小漣不好意思地握著雙手：“所以，你不要也得要哦。以後我還需要你經常跟著我幫我認人呢，到時候請不要嫌我笨哇……”
她說完，又細細打量了一番梅素，那條項鏈在她白皙修長的脖子上存托的她的肌膚越加嬌嫩潔白，相映得彰。
“珍寶配美人兒，果然不假。”
白小漣讚歎之餘，突然想起了苻生那陰鷙的眼神，心裏思忖道：不行，她長得太漂亮了，萬一沒見到苻堅先被苻生給收了，我豈不成了好心辦壞事的了？得想個法子，讓梅素現在看起來並不漂亮才行……
想到這裏，她回頭看看屋外麵還在院子裏等候的侍衛們，大概他們沒有和梅素直接見麵，所以不會看清梅素長什麼樣子吧？
想到這裏，她躊躇了半天，最後把梅素拉到一旁小聲道：“梅素，我忽略了一個問題，你是個漂亮的姑娘，如果秦王看見你，就不太好了，我想，你應該不想做他的王妃吧？”
“是啊，那個暴君，差點殺死我和哥哥，要不是你，我兄妹倆就沒命了。”
乙梅素想起來就咬牙切齒：“我就是死，也不想和他有什麼交集！”
“那麼，我們就想辦法讓你別那麼漂亮吧。”
白小漣眼珠子一轉，看見一旁的灶台下還有些燒剩下的柴禾，於是試著拿起一個被燒的黑漆漆的木材，把那上麵的灰都抹在梅素的臉蛋上：“要不我們假裝你突然皮膚變黑變醜了吧，以後你不要擦掉這些黑灰……雖然秦王現在幾乎不去找我了，可是我不敢保證他永遠不來找我。進宮後他要來時我就把你藏起來，實在躲不過去，你這個樣子，大概可以糊弄秦王不喜歡你吧。”
當白小漣和頂著一臉黑漆漆的鍋爐灰的梅素回到皇宮裏的芳流閣時，卻看見苻生正氣定神閑地坐在正廳裏的暖塌上，無所事事地玩弄著手裏的一把金光閃閃的小匕首。
“天啊！陛下，你什麼時候來的？”
白小漣心頭一沉，隱隱預感到自己最擔心的事情恐怕就要來了……
她和梅素一時間都忘了向他行跪拜禮。
“怎麼，小白你不歡迎朕來嗎？”
苻生狡黠一笑，收起那把匕首，起身下地，穿著暖鞋來到白小漣跟前看了看，又看看她身邊早已嚇呆了的梅素，不緊不慢地圍著她們轉了兩圈。
大殿裏的燭光搖搖曳曳，晃得人心裏都忐忑不安地亂了。
“這就是你看中的小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