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王弟?嗯!好建議!”
苻生又割下一塊羊肩胛肉,一邊吃一邊點頭答應:“朕記得,小時候太祖那老東西還誇過朕這位王弟跳我們氐人的舞蹈跳得最好呢,那就讓他給朕表演表演,趙愛卿,你來為他伴奏!”
於是,悠揚的羌笛被吹響了,哀怨的胡琴和馬頭琴緩慢地拉開了前奏。
咚咚咚!
趙韶掄起鼓槌,有節奏地敲打著羯鼓。聲音緊慢有致,十分好聽。
看不出這個一肚子壞水的家夥還這麼有藝術細胞。真是老天不開眼呐!
白小漣用力咬下一塊羊肉,用長長的袖子胡亂擦了擦滿嘴的油,沾上油的手在寒冷的季節裏總是容易受凍,這是冬天吃肉的唯一一處不完美的地方。
隻見一個英俊的年輕男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站在空地上對著苻生先是拜了一拜,然後便手舞足蹈地跳起來了。
“這個……就是東海王苻堅?”
白小漣看了他的舞蹈,嘴裏的肉都忘了嚼了:
隻見那男子伴著節奏,揮舞著雙手又蹦又跳,活像個跳大神的。模樣滑稽可笑,毫無美感可言,動作與節奏拍子更是不搭調,看得令人很是糾結。
她接著火光仔細打量著那個男子的麵孔,隻見他生得濃眉大眼,粗獷中卻又不失某種儒雅的氣質,身材高大魁梧,一表人才。
隻可惜此時他跳的實在太難看了,雙手胡亂打著拍子,一會往左一會往右;雙腿誇張地左伸右踢,不時還會弄錯拍子節奏,臉上還掛著一幅傻嗬嗬的微笑。
天呐,想不到東海王的舞蹈跳得這麼難看……
白小漣感到很失望:如果苻洪都誇過他的話,那不是做爺爺的疼愛孫子,用有色眼鏡去看他;就是所有人跳得都不咋地,苻堅是瘸子裏頭拔將軍硬選出來的。
或者說,氐人的舞蹈本來就這麼難看笨拙?
梅素哇梅素,你說他是世間最俊美的情郎,你為他神魂顛倒,相思成疾。
如果你看見苻堅現在的舞蹈又該作何感想呢?實在是……太難看了哇!
白小漣暗自慶幸沒把梅素一塊帶出宮來,不然這讓那位單純的姑娘情何以堪呐!
“哇哈哈哈!好!老東西要是活著,他就應該好好看看,他當年是多麼瞎了眼!”
苻生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得意地指著那舞蹈的苻堅,對左右侍從們說:“我們氐人一貫能歌善舞,當年太祖那老頭子誇口說堅頭的舞蹈跳得最好,最有我們氐人的傳統風範,大夥兒都來看看,啊?你們說,他跳得好不好?”
“不好!”
“難看死了!”
“好什麼哇,簡直像耍猴。”
一個肥頭大耳的臣子走過來帶著討好的媚笑,彎腰在苻生耳邊說。
“耍猴?”
苻生聽了哈哈大笑,誇張的笑聲在林子裏陣陣回蕩著,驚起一群樹上的烏鴉,哇哇亂叫著飛走了。
那個肥頭大耳的人見他笑得開心,於是也跟著一起討好地大笑,周圍所有人見他們笑了,也都趕緊跟著一起笑。
“笑什麼!都閉嘴!”
苻生突然收住了笑聲,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