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生突然從黑暗的陰影裏走過來，一下子逼近苻堅，幾乎把臉碰觸到苻堅的臉上，對他說道：
“你最大的愚蠢就是善良，這個世界原本就是弱肉強食，你的善良根本毫無用處！大秦是你從我手上搶去的，我在天上會一直看著你，倘若將來，因為你愚蠢的善良，弄垮了我們苻氏的江山，我在九泉之下也絕不會饒了你！”
他說完，似乎厭惡地一把推開苻堅，強大的力道使得苻堅後退了幾步，幾乎站立不穩。
“好啦！麻煩給我一個痛快吧，帝王應該是被縊死吧？”
苻生冷笑著，提出自己最後的要求；“在那之前，請給我一壇酒，讓我最後一次喝個痛快吧！”
白小漣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陽光明媚地照進窗戶，鋪的地上一片金燦燦的明亮。
幾聲好聽的鳥叫在外麵響起，宣告著新的一天的到來。
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居然躺在苻生的龍床上，頓時記起了昨晚上被打昏之前的事情；急忙起身下床。
“國師大人，你要去哪裏？”
幾個宮女聞聲趕來，躬身問道。
“陛下呢？”
白小漣一邊抓過掛在衣架上的衣服，一邊急切地問。
“陛下？你是問哪個陛下？”
這些宮女麵麵相覷，最後有一個高挑個兒的宮女回答說：“國師大人，你若是問曆王的話，他昨晚已經駕崩了。現在的陛下，是東海王。不過他去準備登基大典了，所以並不在宮中。”
“什麼！？”
白小漣聽了差點再次暈倒：就這一夜的工夫，苻生就死了？曆王，那可是苻生死後的諡號哇！
想到這裏，她顧不得穿衣服穿鞋，光著腳就跳下了床，問道：“那麼曆王的遺體現在在哪裏？帶我去見他！”
這些宮女們把她帶到一處冷清僻靜的大殿裏，隻見那空蕩蕩的大殿裏擺放著一隻巨大的檀木棺材，蓋子還沒有合上，隻有兩個太監無精打采地站在一旁，好像在打瞌睡。
四周靜悄悄的，訴說著這座大殿的冷清。
白小漣走進棺材，一眼就看見了躺在棺材裏的苻生。
隻見他穿著一身黑色繡著花紋的壽衣，頭上戴著用黃金打造的冠，雙手交叉著放在胸前，神態安詳地閉著他唯一的好眼，好像睡著了一般。
“天那！我那同病相憐的你哇！我那不像好人但是卻是個好人的你哇！怎麼就這樣去了哇！我對不住你啊！你這個苦命的人哇！”
白小漣見到他，一下子悲從中來，不知怎麼就感覺腳下一軟，癱倒在棺材前，跪在地上失聲大哭。
她想起了初見麵時苻生對她的大度和賞識，她想起了兩人在一起相處的種種過往，雖然她對被他強行占有還是很不喜歡的，但是他給她的那些好處和關照卻是不容置疑的。
想到那些過去的種種好處，她的淚水就像決了堤的洪水，淚珠滾滾不斷地流下來，此時她心裏充滿了懊悔和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