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是。”
白小漣有些慌亂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滾燙的感覺弄得她更加不好意思了,隻得硬著頭皮問:“那啥,假如,假如,我告訴你剛才那番話其實不是我說的,你會不會鄙視我?”
“哦?”
王猛眼波微微一動,卻不動聲色地問:“不是國師說的嗎?那會是誰說的呢?”
“我都說了我來自未來。所以看過關於你們這個年代的曆史……”
白小漣隻好湊近王猛耳朵邊,低聲對他耳語道:“其實剛才的話,應該是由一個叫鄧羌的官吏出來勸諫的,我看過曆史,所以搶先拿來用了。”
“竟是這樣?”
王猛微微往後一仰身子,不錯眼珠地望著她道。
一旁的苻堅有些不太明白,他聽不清白小漣對王猛的耳語,問道:“國師,先生,你們在說什麼呢?”
“沒,沒什麼。陛下,哈哈。”
白小漣勉強地笑著敷衍道,心裏卻羞愧地要死:不知道王猛會不會因此鄙視我?
“啊,是這樣的,陛下。”
王猛微微一笑,對苻堅說:“國師告訴我,說建節將軍鄧公深有行政之才,可為重用。”
“鄧羌?”
苻堅聽了,把目光投向另一旁,隻見一個身著武官服的年輕男子跪坐與旁,見苻堅看他,先是一愣,隨後起身跪拜道:“臣在,陛下,臣有一事不明,臣與國師,素不相識,不知國師大人如何想到要舉薦臣呢?”
“鄧將軍休要過謙,國師雖然不認得你,但是將軍你平日裏的行政作風,連我王景略都早有耳聞,將軍呀,我問你,方才若是國師不來此地勸阻陛下,你是否也要上前勸阻?”
王猛在一旁笑著接過話頭問道。
鄧羌聽了,先是抬頭意外地看了看王猛和白小漣,最後驚歎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丞相啊,其實國師方才所說,句句都說到在下心坎上去了。國師這真是一位冰雪聰明的女子嗬,在下佩服至極。”
王猛抬頭狡黠一笑,看了看白小漣,見她羞的臉都紅到了脖子根,知道她這是在受‘良心的譴責’,於是嗬嗬一笑,解圍道:“鄧將軍莫要再誇國師啦,她姑娘家都臉紅了。”
眾人聽了都哈哈大笑,白小漣不清楚他們在笑什麼,摸著發燙的臉,她感覺王猛似乎並不討厭她,這倒讓她安心不少。
月色明朗,照的大地銀晃晃的好像下了一層霜。
白小漣手提著一盞紅色蓮花宮紗燈籠,跟著王猛漫步在太液池邊,滔滔不絕地講訴了她所知道的關於五胡亂華時代的所有曆史,最後口幹舌燥地望著王猛,說:“就是這樣的,先生。數年後由於你的英年早逝,所以沒人能勸住陛下,他一意孤行,下令伐晉;可惜運氣不好,出了意外,所以兵敗之後遭到了部下們的背叛,最後亡與姚萇之手。”
“姚萇?”
王猛停住腳步,黑暗中,那雙猛獸般的眼睛似乎閃爍了一下犀利的光芒,沉聲問道:“你可否說的再詳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