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琢磨著,卻見山路的不遠處,突然走出一個打著燈籠的人影來,冷不丁把她嚇了一跳:“誰在那?”
“是朕。你是小白嗎?”
那人影走近了,隻見卻是苻堅,穿著一身檀色常服,手裏打著一盞紅色八角流蘇宮燈。
“陛下?你怎麼來了?”
白小漣一見是苻堅,驚得睜大了眼睛,停住腳步問。
“我不能來嗎?”
苻堅見她如此驚訝,不解地問。
“不是,我很吃驚,你不會是專門為了找我特意出宮的吧?”
“是啊,聽說你失蹤了,朕還以為你出了什麼意外。”
苻堅用燈籠給她照著路,扶著她從陡峭的山路上慢慢往山下走,一邊說:“朕感覺你可能會在這座山上,所以特意上來看看,想不到你果然在此。”
“陛下,是先生對你說我失蹤了的嗎?”
白小漣被他寬厚有力的大手扶著,像是終於找到了依靠,在這漆黑陡峭的山路上不再害怕了。
“先生?你是說景略嗎?”
苻堅輕輕掰斷一個擋在了她前麵的一個從路邊上長出來的樹枝,一邊回答:“他怎麼可能會知道你不在宮中啊,是梅素傍晚去找你閑聊,聽你宮中的侍女說,你下午跑出去就再也沒回來,所以她就擔心了。求朕一定要趕緊找到你。”
“啊,原來是梅素……也對,先生住在相府,哪裏會知道我回不回宮啊。”
白小漣有些失望地低聲自語道。
“什麼?”
苻堅沒聽清她的話。
“沒什麼,我是說,梅素真好,陛下你也真好。”
白小漣毫無邏輯語法地胡亂敷衍道,然後她終於走到了一處比較平坦的山路上,便鬆開了苻堅的手,加快了步伐走在他前麵,想要掩飾自己莫名其妙就要流出的淚水,誰知腳下卻像是踩到了一條什麼長長軟軟的東西,然後左腳大母腳趾上猛地一陣疼痛。
“哎呦!”
她被這陣突然痛入骨髓的奇痛刺的忍不住大叫一聲,後麵的苻堅聽了,急忙趕上前來問道:“你怎麼了?”
“我的腳趾頭疼。”
白小漣說這話時感覺腳上疼的很不對勁,左腳突然發麻發軟,有些不聽使喚了。
苻堅用燈籠一照,突然大聲道:“小白你先不要亂動!”
“唉?什麼?”
白小漣從他緊張的語氣裏聽出了有些不對勁,為什麼我先不要亂動?
苻堅並不回答她,而是用另一隻沒有提燈籠的手一下子抽出腰間的寶劍,高高舉起,一下子猛地斬了下去。
隻聽得嘶嘶的幾聲,像是有什麼東西被砍斷了,白小漣接著他手裏的燈籠光低頭看去,隻見自己腳邊居然有一條黑色的長蛇,已經被苻堅砍成了兩半,那隻蛇頭早已被他一劍挑開,丟到一旁的樹叢裏去了,隻剩下一條黑色的蛇尾還在地上胡亂扭曲著,看起來猙獰又恐怖。
“小白,你不要緊吧?”
苻堅收起寶劍,關切地問。
“我的腳趾頭好像被咬到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