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停下來了？那麼這樣我下去走走。”
白小漣一口氣喝光了清茶，起身就往外走。
“啊，國師，外麵冷，您既然身體不適，還是不要出去了吧？至少，你披上狐裘鶴氅再去啊！”
玉枝和蘭蓀急忙起身去阻攔，但是白小漣已經推開馬車門，跑下去了，隻是遠遠地留下一句：“不用管我，一會就回來。”
白小漣一跳下馬車，暈沉沉的頭腦馬上清醒了不少。
涼爽的夜風很舒服地吹在太陽穴上，帶動的路邊上的樹葉嘩嘩作響。
雖然天色陰沉沉的沒有月亮和星星，但是周圍不時有巡夜的隊伍舉著鬆明火把走過，所以一點都不覺黑暗，馬車上高掛的明角燈和不遠處那一堆一堆的火堆，照的周圍亮堂堂的發紅。
隻見這是一處無人的荒野，路邊上稀稀拉拉地長著幾顆並不高大的白樺樹，其他地方有的雜草叢生，有的還比較平坦開闊，一堆一堆的篝火前圍著很多的將士，像是在烤肉吃酒，因為白小漣聞到了烤肉的香味兒。
更遠一點的地方，搭建著一個個的白色帳篷，看起來很像蒙古包，估計就是那些沒有馬車的軍士們休息的地方了。
白小漣停住腳，深深地吸了一口外麵的新鮮空氣，一股原野的清新直達肺腑，混合著地上的青草味和泥土味。
她往前一看，隻見苻堅所在的那座華麗的帝輦也已經停下了，鏤花的窗戶裏燈火通明，黃燦燦的照的旁邊地上的草葉都能看得清楚。
於是她就往前麵的帝輦走去。
來到帝輦前，她的鼻子告訴她，現在苻堅八成在吃晚飯，不過這對神經有些大條的她來說，完全不在乎，於是她也不等，也不用通報，走上帝輦的台階使勁敲敲門框。
“是小白吧？進來吧。”
苻堅的聲音從裏麵傳來，接著帝輦的推拉門被無聲地拉開了，隻見燈火通明的裏麵，兩個紅衣宮女跪坐在門口，替她拉開了門。
再往裏麵，高掛的明角燈下，苻堅正端坐在一張桌子前，氣定神閑地端著青銅三腳的酒樽，衝她微笑頷首。另有兩個宮女一左一右，拿著象牙筷子，在伺候他吃飯。
“陛下怎麼猜到是我？”
白小漣走進帝輦，有些不太適應地看看周圍，這裏比她的馬車還要富麗堂皇，到底是天子車駕，真是沒法比。
“除了小白你，還有誰敢不經通報就來敲朕的門？”
苻堅嘿然一笑，端起酒樽一飲而盡，然後用拿著空酒樽的手抬起來示意她坐。
“朕在用膳，來一起吃點吧。”
苻堅放下酒樽，示意一旁的宮女添碗筷給她。
“我不想吃，我隻是來看看陛下。”
白小漣的暈車還沒有好，她麵色蠟黃地皺了皺眉頭，謝絕了宮女送上來的碗筷。
“怎麼了？小白不舒服？”
苻堅借著燈光，看出了白小漣的難受，於是關切地問：“莫不是病了？要不要傳禦醫看看？”
“不是，是我車坐久了，暈車，一會兒就好，陛下不必管我。”
她不想小題大做，所以搖搖頭，然後跪坐在苻堅對麵，盯著苻堅看了半響，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小白來找朕，想要說什麼呢？隻管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