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現在在外麵忙著帶兵攻打東晉,一時半會回不來。呂光奉命征討西域,也至今未歸。慕容垂那裏,她更不想去。

現在,她突然發現自己沒地方好去了。

孤零零的,到哪裏去好呢?

她正猶豫間,突然見迎麵走來一個灰衣服的和尚,遠遠地看見她,便走過來,雙手合十地說道:“阿彌陀佛,這不是白施主嗎?”

“啊,你就是上次我見過的那位大師釋道安?”

白小漣一見他那張富有特色的仿佛彌勒佛般的臉,頓時恍然大悟,指著他問道。

“正是貧僧。”

釋道安慈眉善目,眉眼含笑地說。

“啊!大師!”

白小漣一看見他,就好像看見了親人,一頭撲在那大和尚懷裏,無助地淚水終於再也忍不住落下來了:“大師啊,我現在沒地方去了,被你說著了,我走投無路了。你廟裏有沒有清閑客房?求大師賜我一席之地吧!我做廟裏的掃地的還不行嗎?”

“白施主,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你不要著急,且隨貧僧回廟裏慢慢說吧。”

釋道安先是一愣,最後好生勸慰道。

五重寺裏,窗明幾淨,佛經肅然。

幽幽地線香彌漫在清淨的佛堂裏,聽著外麵院子裏被北風搖的嘩嘩作響的鬆樹枝聲,望著眼前案上的清茶白霧嫋嫋,看著窗外的陽光金燦燦地照在地麵的青石板上,白小漣的心情終於平靜了許多。

“如此說來,陛下把你遣送出宮了?”

釋道安耐心聽完她的描述,垂下眼瞼,平靜地問道。

“是啊,我都快氣死了!大師!”

白小漣越說越委屈,越說越激動,雙眼含著淚說:“那個慕容琳,她憑什麼!我和陛下這麼長時間的感情,我真心實意的愛著他,可是那個慕容琳三言兩語就把他勾跑了,還把我給趕了出來!”

“白施主啊,天涯何處不安身呢?你又何必因此就沉迷嗔怒?”

釋道安目光安詳,靜靜的好像一灘靜水,沉靜漆黑,看得人心裏都惱怒不起來了。

“我也知道去哪裏都一樣,但是,但是,我一想到我最討厭的壞人卻和我最喜歡的人在一起,我心裏就難受!”

白小漣生氣地捶著桌子說。

“惡人自有惡因果,施主你何必沉迷執著於此呢?”

釋道安端給她一碗清茶,“吃口清茶,消消火。你說你喜歡的人,不知你所謂的喜歡又是什麼呢?”

“當然就是苻堅陛下啊!”

白小漣事到如今也不害怕什麼了,她說:“我喜歡他的剛陽喜歡他的溫柔,喜歡他和煦的笑容和光明磊落的人格。每次看見他,我就莫名的有一種安全感,還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敬畏感。仿佛他是一個能主宰我生命的男人,溫暖中透著陽光般的踏實,他對我寵溺和忍讓,他縱容我撒嬌,對我關愛備至,這些都深深地讓我著迷。”

“白施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