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了這麼久,直到一切挑明他才發現,他居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或者隻是父親的認可母親的疼愛,再或者隻是贏風宸雲一次讓他正視他這個兄弟……
然而這麼簡單的目的卻讓他做得十惡不赦,殺兄、弒父,哪一樣都夠他無顏再麵見親人。
眼下他丟掉了手上的事業隻身出逃,所帶的也不過隻夠堅持幾個月生存的補給。風宸澤心中明了,不是別人逼他,這一次,隻是他自己在逼自己。
他活得很累,自責、罪孽、兒時的惡夢,糾纏得他夜夜睡不安寢,其實很希望這一切早日結束。
“要聽故事嗎?”看到某男眼中的疲憊,解語拿出那本一千零一夜。這是風宸澤臨行前特意囑咐手下拿出來的。
“你最好把它背熟,以後講給我們的孩子聽。”某男躺倒在小榻上,將那顆結著血痂的頭枕在某小人兒纖細的後腰上。如果未來幾十年要和這小女人在孤島上做野人,貌似也不錯!
“喂!好重……”解語翻眸,這人真是過份,什麼叫他們的孩子?這話說得太有歧義了!
“重嗎?一個月以後你試試我全身的重量看看重不重。”風宸澤低笑。其實真的很期盼。
“起來!不然我不講了。”某女紅著臉威脅。說什麼呢?她是他的嫂子好不好!等老公找來了,非讓他狠狠教訓這人一頓不可……
“講吧,讓我躺一會兒。”某男索性閉上眼睛,大手伸到小肚皮和床榻之間,雙重的綿軟讓人很舒服,卻沒有繼續動作。
“臭小子……”某女老氣橫秋地罵了一句,麵對耍賴皮的男人,不自覺萌生出母性。
在解語的心裏對風宸澤有著太多憐憫,所以無論他做什麼她都會首先想到他曾經受過那麼多傷害,因此很想自己能夠為他撫平心中的疤痕,讓他忘記那些傷痛重拾快樂人生。
因為也隻有他真正打開心結,才有可能和風宸雲成為沒有隔閡的好兄弟。她不希望兩人鬥成兩敗俱傷,隻想盡自己的所能來調解他們之間的矛盾。
“你喜歡姐姐嗎?”對這一點,解語無疑相當好奇。
“沒感覺。”風宸澤張開雙眼,仰望著全封閉客艙的棚頂。
蕭若凝是風宸雲硬塞給他的女人,當然他也可以不要,但是出於他習慣受虐的個性,他很愉快地接受了這份屈辱,也好由此來加深心中對某人的憎恨。對風宸雲的恨自小便是激勵他前進的動力,如果沒有了這份動力,他更加不知自己該如何是好?
對於女人,他從來說不上什麼喜不喜歡,隻是會對風宸雲有心的女人,讓他都有很強的征服欲,這其中之最,無疑便是眼前的小東西!
“姐姐很可憐。她從小沒有受到好的照顧,所以才會患上抑鬱症。”解語翻過身坐了起來,風二少抬了抬脖頸,就勢改為枕在某女腿上。
他對蕭若凝的過往並不感興趣,雖然那女人懷著他的孩子,他卻沒有想要了解她的渴望。在他心裏,那女人充其量算是他死後為他延續生命的工具而已。
“你呢?”抬眸看著一臉慈愛的某小人兒,不自覺皺了皺眉。這張小臉兒上有這樣深沉的表情,看上去還真是好笑。
“我?我可是幸福的孩子!雖然小時候家裏條件不好,但是我一直都很快樂,每天給弟弟講故事,哄他睡覺,逗他開心,生活很充實!”解語滿臉的笑意。
現在回想起來,解媽媽雖然不是她親生母親,而且還總是動手掐她,好吃的東西也都是僅著解小寶,可是某小人兒還是在那一家人身上得到了濃濃的親情。
“就那個一臉雀斑的小子?”風宸澤吃味地問道。那個弟弟還真是幸福!
“咦?你怎麼知道。”某女疑惑地眨著大眼。
“我怎麼不知道。你在A市時,我的手下一直在監視你,你的視頻天天出現在我的電腦上,就連睡覺……嗯!”胸膛上挨了重重一粉拳,某男咧嘴笑出一口白牙。他會在緊急關頭救下她,自然不是什麼巧合。
解語愣住,她見過這人無數次笑,卻頭一次看他笑得露出牙齒,無疑,這才是他真正的笑容——彎起的明眸,飛揚的眉梢……那才是開心的笑。
“你和他一樣,笑得太少了。”長歎一聲,小手輕輕揉了揉她剛捶過的地方。對這兩個兄弟,她有著太多難以言喻的心疼。
“如果你永遠陪著我,我會笑得很多。”捉住那隻小手放在唇上,風宸澤閉上眼睛輕輕吻著掌中綿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