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把小舞送回諾身邊,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是我微不足道的私心,害了諾。他責備著自己,看著駱舞傷心欲絕的眼淚,他的心髒撕裂般,一陣一陣抽痛。
“宣少爺,我們先出去吧。”老K也不忍心看這一幕,拍了拍卓忘宣的肩膀,就走出了病房。
他輕輕地點了點頭,也轉身離開了。
卓忘宣的背影,落寞無力。他應該明白的,他早就明白,駱舞的心始終屬於司徒藍諾。就算他再怎麼努力,她第一個愛上的人是司徒藍諾,這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扯扯嘴角,他重新轉過頭,看了他們一眼,熱淚滑落,嘴角卻勾起了笑意。朋友之間,沒有永遠的仇恨,他相信,他們的幸福會給他帶來快樂。喜歡並不是占有,隻要駱舞幸福,他就幸福。
卓忘宣就是這樣一個不知道怎麼去霸道的人,永遠是冷冷的背影,安靜的側臉。他與世無爭的態度,渲染了他華麗的琴聲,靜謐,傷感。總是獨來獨往的人,身邊卻有很多關心他的人,因為大家都知道他冷漠背後的傷痕。
這次,他是真的放棄了,那個女孩終究不屬於自己。
淩晨兩點,木雲流戴上墨鏡,抖抖精神走進病房。他輕手輕腳,生怕吵到他的媽媽。前不久,木阿姨從樓上摔下來,摔斷了右腿。為了付昂貴的醫藥費,木雲流找到以前的一個兄弟,可是那兄弟卻給他找了一份男公關的工作。
優質的長相和不俗的氣質,使他穿起西裝來特別有味道,所以他第一天去就被人看中。但是,他麵對女人,實在笑不出來,加上害羞稚嫩,他第二天就沒幹了。
現在,他換了工作,這份工作可以讓他賺很多錢,但付出的代價卻是慘痛的,他在打非法拳擊。今天是他第一次上擂台,就輕鬆地打敗對手,老板很高興,給了他很多錢。還清了以前欠下的醫藥費,還有剩,這讓他非常高興。
他走到木阿姨床邊,看著她熟睡的臉,安心地勾起了唇角。隻要她沒事,就算讓他受再多的苦,挨再多的拳頭,他都心甘情願。
他坐在床邊,伸手輕輕理著她的留海。觸碰到她的皮膚,一陣刺骨的冰涼從指尖傳進大腦。
皺起眉頭,他覺得不對勁,迅速捧住她的臉,竟然冰涼一片,沒有反應。
“醫生!醫生!”他大聲呼喊著,拚命按下床頭的按鈕。
為什麼會沒有反應,為什麼沒有呼吸,連心跳都停止了,為什麼?是為什麼?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為什現在會這這樣?
他哭喊著,可是懷裏的木阿姨依舊一點反應都沒有。
醫生和護士匆匆忙忙趕到,手電筒的光線不能讓她的瞳孔縮小,沒有呼吸,沒有心跳,沒有反射,腦電波也消失了,她全身冰冷,已是一具屍體。
無情的現實告訴木雲流,他將成為一個孤兒,此時躺在病床上的木阿姨,已經死了三個小時。
“她吃了一整瓶的安眠藥,我們無能為力。”醫生拍拍他的肩膀,將一瓶空罐子交到他手中,“節哀吧。”
木雲流兩隻眼睛聚滿了淚水,背抵在冰冷的牆壁上,一眨不眨地看著被潔白的被單覆蓋住的木阿姨,撕心裂肺。
“為什麼……”他遠遠地看著她,慢慢滑坐在地板上,眼淚從漂亮的眼睛裏滾下來,“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離開我,我一出生就沒有爸爸,你是我唯一的親人,為什麼現在連你也要離開我,我就真的那麼討人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