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低頭看著報紙,顧則行的嘴唇因為上官淩的這句話而緊緊地抿著。想起以前,他們一起在孤兒院的時候,他不禁暗暗後悔。如果沒有被那個人收養,如果不是虛榮心作祟,現在的她,不會是這種樣子。自己在司徒藍諾身邊,也隻是為了幫她監視他而已。這麼多年來,他後悔自己做的事情。可是,每次決定不再幫她的時候,又總是被她說服。她的要求,他都無法拒絕。
“難道你要一輩子監視他的生活嗎?”
“得不到的東西,寧願毀掉,也不便宜其他人,這是我從小接受的教育。”
顧則行不再說話,他沉默著翻閱著手中的報紙,表情凝重。
他們帶著巨款逃跑了,去世界上最安寧的地方安道爾。事情似乎非常順利,但可惜的是,她忘記了一個人,一個總是一副沒什麼用的樣子,卻在關鍵時刻把她推進萬丈深淵的人。
安道爾機場,上官淩和顧則行一下飛機,便被大量湧過來的刑警抓獲。謊言,再怎麼精密,最終還是不堪一擊。
上官威為求自保,將上官淩是大佬的事情全都抖了出來,包括在酒店裏“幽會”的真相。真不巧,那間總統套房,他曾經住過,還在臥室裏裝了攝像機。本來是想拍下自己與女人在一起時的快樂,卻恰巧把上官淩的陰謀全拍了下來。
真相大白了,上官淩先是迷暈了司徒藍諾,讓顧則行拍下兩人親密的照片,然後找了個替死鬼製造了公寓自殺的假象,以為可以全身而退,攜帶巨款準備逃亡安道爾,卻不料被自己的哥哥上官威出賣。這一切,如此戲劇性。上官淩被判死刑,上官威因為協助警方抓獲亡炎幫大佬,並且也沒有與亡炎幫扯上較深的關係,隻判他坐一年的牢。至於顧則行,他在上官淩被抓獲的時候,為了救她,成了搶下亡魂。他是個可悲的人,在孤兒院裏,他喜歡上她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悲慘的人生。
晚上十點,在特護病房裏,駱舞在大家的期盼下,終於掙紮著睜開了眼睛。這一天發生的事情,竟然對她一點影響都沒有。她在病床上,睡了一天,外麵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等她醒來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一切又都歸於平靜。隻是,水月研走了,因為對駱舞的愧疚,使她沒有顏麵見她,所以她選擇了離開,去意大利進修鋼琴。而上官雲,他又換回了原來的名字,重新做回了木雲流。他出麵解釋了與駱舞親密照片的真相,然後帶著梨園裏麵的瘋女人安雲,與王韓偉一起坐上了去加拿大的飛機。
安雲與木阿姨一樣,都是上官靖的女人,但卻從未得到過他的愛。她們的存在,對他來說,都隻是肖善的代替品。要不是木阿姨有一雙和肖善一樣的眼睛,要不是她與她有幾分相似,那她根本就沒機會活下來,也不會有木雲流的存在。後來才知道,原來那個幫木阿姨逃跑的女人就是安雲,她因為這件事情,被上官靖折磨,後來變瘋,被關在了梨園深處的密室裏,年複一年,隻有當別人來訪的時候,上官靖才把她帶出來露一下臉。她非常害怕他,雖然瘋癲,卻異常聽他的話。駱飛是司馬駱的事情再也不是秘密,他與司徒莫之間的誤會終於解開,隻是在與蜜飛見麵的時候,他依舊放不下往事。半個月很快就過去了,駱舞的傷漸漸複原,大家的生活又重新回到了正軌上。看上去平靜的幸福,卻沒有發現守在暗處蠢蠢欲動的陰謀。要知道,鬼蠍還沒有死,事情就還沒有結束。
時間靜靜地流逝,天氣漸漸冷了起來。在加拿大,王韓偉抓獲的人並不是鬼蠍,隻是一個替死鬼,而真正的鬼蠍,竟然一直留在國內。真的如他所說的,如果他還活著,仇恨就永無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