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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遙在琨王府前麵碰見了羽淺,他在淩遙的馬前行禮,報告道:“王爺入宮去了。”
“那沈翊琨呢?”淩遙焦急道。
“琨王爺無礙,已經跟王爺一起入宮了。”羽淺答道,“王爺命屬下來接王妃,務必護送王妃到安全的地方。”
“我不去。”淩遙斷然拒絕,“我要進宮。”
羽淺神色間絲毫也不意外,淡色道:“王爺曾吩咐過一定要保證王妃的安全。”
“有你跟著,我的安全就有保障。”淩遙意態堅決,“而且神機營的將士也隻聽我的命令。”
羽淺視線後移,與龐軍沉靜的目光對視了片刻,點點頭,道:“王爺早料到了說不動王妃。”言罷側身讓開一條路,顯然是默認了她的要求。
淩遙一扯韁繩,帶著神機營的士兵們趕往皇宮。
皇宮看上去一切如常,淩遙卻一眼就看出那守門的侍衛已經徹底換過了。
她遞上霄王府的令牌,那侍衛看過之後便令人將宮門大開,淩遙直接帶著神機營的士兵們策馬衝進了皇宮,竟也無一人上前阻攔。
“沈翊霄他這麼快就控製了整座皇宮的守衛?”淩遙難以置信地問羽淺。
“那是諾王爺的人。”羽淺答:“王妃切勿掉以輕心,還請萬事小心。”
沈翊諾雖說是暫時與他們聯手,但畢竟所圖非小,為了他的野心他曾經連單飛燕抖放棄了,此次也未必就會誠心實意地合作。
淩遙心中明白這個道理,點頭命令龐軍派人守住宮中各處要塞,才帶著羽淺和剩下的士兵趕往景仁宮。
燮曄帝“身體不適”之後先是歇在景仁宮,名為養病,實則是沈翊仁借著皇後郭聖燕的手將他軟禁了起來,起居飯食皆有人監視。
燮曄帝年輕的時候也曾經經曆過奪嫡的明爭暗鬥,打敗了五個兄弟才登上了九五至尊的位子,甚至為了穩固自己的龍椅,設計讓先帝晚年最寵愛的碧貴妃殉了葬,也就絕了先帝幼子沈碧铖奪位的可能。
他一直都知道太子資質平庸,是個酒囊飯袋之徒,把這樣一個人放在太子的位置上,其他的兒子就算是心懷肖想也隻能對太子動手,那麼自己的龍座就堪稱穩固了;誰想那個一直不成器的兒子竟然大膽謀逆,而皇後竟也一心姑息,燮曄帝本來最忠心的兒子沈翊涵又被設計迷倒,導致京都戍衛營一夜盡失,措手不及之下整個皇城都落進了沈翊仁的手裏,燮曄帝被“請”進了景仁宮養病,真可謂人算不如天算。
他在景仁宮裏消息閉塞,隻知道沈翊仁對外宣稱自己染了風寒,責令太子監國,每日裏郭聖燕對他雖還是恭敬有加,關於朝堂的事卻半分也不願透露。
燮曄帝自當上皇帝以來何時受過此等侮辱?何況還是他平日裏最不放在眼裏的兒子所為,他簡直龍顏大怒,剛被“請”進景仁宮時整天暴跳如雷,摔碎了整個宮室的瓷器,直攪得整個景仁宮都不得安寧,沈翊仁無奈之下隻得又另置宮室安置他,便是頤和宮。
頤和宮常年無人居住,燮曄帝到了頤和宮,竟真的染了風寒病倒了,這一病就是月餘。
這一日他照例隻用了幾口就退開了午膳,半晌也沒有宮人進來收拾,他正要破口大罵,門忽然被人推開了,一人陰沉著臉大步走進來,竟是沈翊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