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鵬當下隻挑了項目規模、投資總額,開工時間和工期、目前的進度,建成後的經營目標等關鍵性的數據和內容進行了介紹,為時十五分鍾,不算太長也不算太短,肥佬臉上總算露出一點笑意。
會議結束,照例是參觀工地,然後是宴請。
宴請的時候,王鵬、史運生這樣的就隻能是打雜的,跑進跑出、忙裏忙外,等坐定了,還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既不能讓領導、客人喝得不盡興,又不能讓領導喝趴下了,還得擔負起活躍餐桌氣氛的重擔。一餐飯吃下來,領導與客人自然是臉紅耳赤、意猶未盡剛剛好,而他們卻是胃裏唱著空城計、嘴裏演著三十六計,十足的全武行。
等把人全送上了車,東子才抽了個冷子將王鵬拉到邊上,笑道:“我認識你這麼些年,今天可是頭一回見識你還有這一麵啊!”
王鵬剛剛跟招商辦一家夥喝得有點多,胃裏正一陣陣泛著酸,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你小子也TM算是兄弟,也不知道照顧著點!”
東子一邊幫他擼著背順氣,一邊壞笑道:“我要是顧著你,那台灣佬的生意就黃嘍,咱們不能因小失大是吧?”
“去你的因小失大!”王鵬罵道,“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就是一財迷,見錢眼開!”
東子嘿嘿一陣笑,“行了,不跟你聊了,都等著呢!等投資入賬,我拿到傭金,請你吃飯。”
“誰稀罕你那頓飯!”王鵬推東子一把。
東子一邊跑遠了,一邊還在說:“有種你不來啊!”
何秋樺剛解完手從飯店裏出來,看見這一幕,湊近了問王鵬:“你跟這李東原來認識?”
王鵬沒防備何秋樺出現,稍一愣神就說:“有幾次去縣招商辦正好遇上,北方人挺能侃的,就跟他瞎咧咧了,嘿嘿!”
何秋樺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王鵬,拍了他一下說:“我下午就不回辦公室了,臉紅得關公似的,影響不好。”
王鵬忙說:“那讓大朱送你回家吧?”
“不用,讓他送我到寧城就行,我先找地方醒醒酒。”何秋樺揮揮手說。
王鵬忙又去安排朱明法送何秋樺,還再三囑咐等醒了酒出來了才能走,千萬別把人一丟就算完事了,鄰縣發生過領導喝了酒進澡堂子,結果站著進去躺著出來的事,他讓朱明法一定得上了心看著點。
布置妥帖了,才與史運生一道溜達著往鄉政府走。史運生打趣道:“我看你也別在工建辦待了,幹脆跟阿柴說說,把你調他那裏去得了,這細致功夫做的!”
王鵬嘿嘿訕笑也不搭話,被同事說兩句又不會掉一塊皮,沒必要爭這個長短。
“要不,我們也溜一會兒崗?”史運生突然拍著肚子征求王鵬的意見。
“你還別說,我剛剛也沒吃飽,又去廁所挖了兩次把酒吐出來,現在胃裏正空著呢!”王鵬接道,“要不,去拐角那家麵館,一盆白雞麵,二格五茄皮怎麼樣?”
史運生忍不住大笑:“你小子還沒吐夠啊?我看五茄皮就算了,白雞麵倒是不錯!”
於是,倆人拐了個彎去了鄉政府後麵二柳街上的脆寶白雞麵館,一碗麵各自落肚,才都覺得舒服了點。付了賬一路晃蕩回來,倆人便抄了近路往鄉政府的後門走,一來是已過了上班時間,倆人身上都帶著酒氣,走前門太難看,二來是這後麵就在二柳街的東頭,拐個彎就進去了,平時又沒人看著,神不知鬼不覺。
倆人一邊走,一邊還不時說著些黃*段子,轉眼就進了後門,隻要穿過二號樓後麵那片草叢,就到鄉政府院子裏了。
可就在離那片草叢十來步遠的地方,王鵬和史運生同時收住了腳步,你看我我看你,均是臉紅心跳!倆人從對方麵上的表情都確定一件事,自己沒有出現幻聽,那草叢裏傳來的銷魂聲音,鐵定是有人在偷情呢!
王鵬從小在村裏做慣了聽“壁角”的事情,遇到這種事,第一反應就是貓下身子,摒住呼吸,脫下自己的兩個鞋提在手裏,悄無聲息地開始向前靠攏。史運生這時候也好奇心大生,有樣學樣,與王鵬一般脫了鞋躡手躡腳地往聲音傳來的地方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