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的手停在門把手上,轉過頭來盯著王鵬問:“故世的朋友?”
王鵬一邊點頭,一邊扶牆往房間裏走,冷冰立刻回過來扶他到床上坐下。
“能跟我說說你這位朋友嗎?”冷冰蹲在王鵬腳邊輕聲問。
王鵬心中鬱積已久,一直無人能訴,此刻酒精並未完全退去,也不細想自己能不能對冷冰說這些事,當真就將自己與紀芳菲從相識到相離的經過都告訴了冷冰。
冷冰看著完全陷入回憶的王鵬,心中那份柔情被深深打動,不由得羨慕起那位早逝的紀芳菲,可以得到王鵬這樣的男人深情追憶多年,那是一種何等的幸福?
她不禁癡望著滿臉柔情的王鵬,想著自己如果有一天也能得到一番如此深情,就算也像紀芳菲一般付出生命的代價也值了。
餘曉豐打了王鵬房間多次電話沒有人接,摁門鈴也無人來應門,心裏充滿懊惱,暗怪自己不該聽劉穎的,讓冷冰去帶王鵬回房間。
他氣怒地打電話給劉穎,劉穎卻說他真是死腦筋,“……冰冰到現在都沒有回來,肯定是在陪你的領導嘍,你這樣去打擾,你想你的領導會理你嗎?我勸你啊,別再做這樣的傻事,免得讓領導暗怪你不會辦事!”
餘曉豐掛了電話,心裏卻更加不踏實。
與王鵬一樣,餘曉豐也發現冷冰與紀芳菲很像,他跟著王鵬多年,就算王鵬沒有直接告訴過他,但他多少也曾聽過援藏幹部的傳言,結合王鵬與紀芳菲之間的那些互動,他估計傳言並非是虛。
餘曉豐不是那種竭力想當官的人,能得王鵬提攜,雖然比起過去在縣裏忙碌得多,他心裏仍是感激不盡,總想著為王鵬多做些什麼。
王鵬與莫扶桑不冷不熱的婚姻關係他看在眼裏,自然就猜測與紀芳菲不無關係,見到冷冰也生出想給王鵬找點慰藉的想法。
但是今天劉穎露骨的言辭,讓餘曉豐覺得從朋友可以觀知冷冰為人,劉穎是這種一心想攀附權貴的人,那麼冷冰也好不到哪裏,隻怕早就算計上。
餘曉豐這樣想想,身上冷汗直冒,揮手猛拍自己的腦袋,暗道:“餘曉豐啊餘曉豐,老板要是因為這事出什麼問題,你就是搭上一輩子也不足以償還!”
餘曉豐坐立不安地在自己的房間裏想了一夜,天剛蒙蒙亮就去敲王鵬的門。
王鵬將自己對紀芳菲的思念如數吐露給冷冰後,心裏竟然真的輕鬆不少,因而對冷冰又恢複了以往的親切,提出親自送她回劉穎那裏。
冷冰的情感就在王鵬的敘述中徹底投向了王鵬,他怎麼說就怎麼應,可到了劉穎那裏,冷冰才想起自己出來得匆忙忘了拿房卡,再看時間已是淩晨,覺得吵醒劉穎也不好,王鵬便提議另外給她開一間房休息。
餘曉豐來敲門的時候,王鵬也才睡了沒多久,暈乎乎地來開門,皺著眉看了餘曉豐一眼便自顧自回床上重新躺下,嘴裏則嘟囔著:“我們和席秘約了幾點啊,你這麼早?”
餘曉豐猶豫著進了房間,見隻有王鵬一人睡著,這才暗暗吐了一口氣,訕笑著說:“對不起,老板,是我看錯時間了。我回房,您再睡會兒!”
王鵬迷迷糊糊地說:“你就別走來走去麻煩了,邊上的床上躺一會兒吧。”
餘曉豐聽他說得含糊不清,笑笑還是回了自己房間。
早上七點多,王鵬被電話聲吵醒,“曉豐,你接一下。”
電話依然不屈不撓地響著,王鵬朝邊上那張床望了一眼,歎口氣接起電話說:“曉豐,你一早上要吵我幾次啊?”
“王市長,我是大堂的劉穎,不是餘秘。”劉穎說著還發出一陣曖昧的笑聲。
王鵬的睡意被全數驚走,“啊,劉經理,你們酒店還要你這個大堂經理親自叫早?”
“我這哪裏是叫早啊!”劉穎說,“我隻是想問問,冰冰起來了嗎?”
“冰冰?啊……你是說冷冰。”王鵬拍拍自己的腦袋,“我不知道冷冰起了沒有。”
“不會吧,王市長?!”劉穎大驚小怪地喊起來,“昨晚不是冷冰送您回房的嗎?她可是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啊!”
王鵬連忙說:“劉經理誤會了,冷冰發現自己沒拿房卡,又怕吵醒你,所以我幫她另開了一個房間。”
“哦,是這樣啊。”劉穎像是有些失望,但馬上又說,“那能把冰冰的房間號告訴我嗎?”
王鵬把冷冰的房間號告訴劉穎,不出五分鍾,劉穎的電話又來了,“王市長,你會不會搞錯了,冰冰沒在那房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