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該去質問圖子恒嗎,不行,如果那樣,她將作為一個背棄者出賣了蘇彤彤,如果,她說的是真的呢?
他該去問詢下圖振東嗎,以他的年輕氣盛,會不會再次引起滔天大浪?不可以。
她難道還能把這個還未被證實的驚天秘密去告訴一個局外人嗎,無論從各個角度,她也不能那麼做。要知道,這不僅僅關乎她個人的名譽,還有整個思雅的名譽,她不能那麼做。
舒楠輾轉的思慮著,心亂如麻。
電話忽然響起,舒楠哆嗦了一下。
“囡囡,是我,子恒。”圖子恒柔和的嗓音,他好像有一點局促,“你去了哪裏?我在辦公室沒有找到你,正要有事情跟你商量呢。”
舒楠竭力鎮定著自己,“哦哦,子恒,我在外麵辦事,有什麼事情?”
“我哥哥身體不大好,羅叔剛剛電話我,讓我馬上回去,我真的擔心,他會不會。。。。。。”圖子恒聲音黯淡了下去。
舒楠一驚,她一直聽聞圖思遠病重,這一次突然召見圖子恒,想必情況已經不大好,從圖子恒的聲音裏,她基本上也可以判斷一二了。
“別著急,子恒,那你趕緊回去吧,看望病人要緊。”舒楠連忙安慰,“振東知道了嗎?”
“他接到通知,已經趕回去了,哎。。。。。。”圖子恒歎息,像是哽咽在喉,“囡囡,我的哥哥還沒有見過你,我們即將完婚,我真的怕。。。。。。哥哥這次希望能見你一麵。。。。。。。”圖子恒有點說不下去了。
舒楠擔憂起來,她感覺到圖子恒難以抑製的傷感,“子恒,別著急,或許情況不像你想象的那個樣子,等我回去安排下,跟你一起回去看望下哥哥吧。”
好,圖子恒安慰的笑了,“謝謝你,囡囡,那我們盡快啟程吧,不要再耽誤時間了,這些年我忙著工作,很少顧及哥哥的身體,如果連親人都不能照料。。。。。。我隻有這哥哥這一個親人了。。。。。。。”
好的好的,子恒,舒楠急忙安慰著圖子恒,她離開蘇彤彤的小區,一路向著報社飛馳而去。
她需要一個答案,鎮定下來的舒楠明白,目前她最需要的是不要露出任何破綻,而答案遲早會浮出水麵。
舒楠跟隨麵色沉痛的圖子恒登上晚上8點的航班,向著廣州飛去。這是舒楠第一個跟隨圖子恒回家,卻沒有想到這次會麵確是在圖思遠的高危病房中。
舒楠跟隨圖子恒走進病房的時候,圖思遠就躺在那裏,這是舒楠第一次見到這個無數次聽聞卻從未曾謀麵的男人。
他的頭發已經稀疏跟花白,長期的病痛讓他看上去十分的衰老跟消瘦,他的眉毛濃重,眼眶深陷,在他的臉上依稀可以看到圖子恒的影子,他的麵部輪廓剛毅,他緊閉著眼睛,眉頭卻並不舒緩,像是有很多的心事未了。
他的床前,圖振東正伏在他的旁側,雙眼紅腫著,看到他們進來,圖振東抬起哀傷的目光。而他的身邊站立著60多歲的長者,那該就是羅叔了。
哥哥,圖子恒輕聲叫了一聲,快步走了過去,他彎下腰緊緊抓住圖思遠落在被子外的手,緊緊握在手中,他單腿跪下去,淚水卻不能抑製的流下麵頰。
身後的舒楠禁不住紅了雙眼。
“子恒,你回來了,”那位長者馬上走上前來,扶起了圖子恒,“回來就好,你哥哥這段總是念叨你。”
“羅叔!”圖子恒孩子一般飲泣起來。
“別難過,子恒,情況或許還沒有那麼差,他剛剛睡著,等他醒過來,你們再過來吧,你們剛到也累了先去休息下吧。”羅叔跟隨圖思遠多年,猶如親人,圖子恒聽到羅叔的話,卻搖了搖頭。
“不,羅叔,我就等在這裏守著他,我一直忙於工作,沒有悉心照顧個哥哥,我有愧啊!”
羅叔歎氣,“振東在這裏已經陪了二夜了,這邊有很專業的陪護人員,你們都不要擔心,我在附近的賓館定了房間,你們都去休息下,不要熬著,有什麼事情我會馬上通知你們的。”羅叔回身對圖振東說,“振東啊,你都坐了兩夜了,先回去休息下吧,聽羅叔的話。”
圖振東站了起來,他眼眶黑黑的,眼底布滿了血絲,他看著舒楠,滿目悲切。
“聽羅叔的話,去睡會吧。”舒楠柔聲說,她輕輕拍了拍圖振東的手臂,圖振東很乖的點點頭,他轉身出去了。
“你們都回去吧,我一定要在這裏陪著哥哥,在專業的醫護人員也不能跟親人相比,我要哥哥醒過來第一眼看到的人自己家的親人。”圖子恒堅持,他拿過一把椅子,坐在了圖思遠的身邊,看著形容枯槁的哥哥。
好吧,羅叔也妥協了,“那囡囡先回去休息吧,別,你不要堅持,晚上子恒在就可以了,明早你在過來換他也好,不好都累壞了身體。”羅叔體貼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