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怎麼突然不想幹掉它了?”聶洋又驚又怒,好在沒有情緒失控地大聲吼出來。
“這隻彩鳥哺育著孩子呢。”封塵為難地道,“在我的祖地裏,獵神有教誨,母親和孩子不在捕獵的範圍內。”
遠處樹梢上的彩鳥忽地張開豔綠色的翅膀,撲棱了兩下便飛到鳥巢上空。少年們以為它現了二人藏身的樹幹,驚得向後疾退了一步。
不過怪物並沒有朝著自己的方向來,而是緩緩地落到窩裏,用它喇叭形的喙梳理著幼鳥的毛,顯得甚是和諧。
看到自己暫時安全了,洋輕舒了一口氣,又對封塵嗬斥道,“我不想聽你們雪山以北那些部落的習俗,不幹掉這隻怪物,我們都要玩完,這可是你自己的。”
“可是……違反獵神準則的人會被神明唾棄,”封塵滿臉無奈,“我可不想下輩子變成一隻野兔什麼的,然後被不知道從哪竄出來的狐狸和野狗吃掉。”
聶洋用拳梢狠狠地鑽了兩下封塵的腦殼,“你還有心思想下輩子?再這麼猶豫不決的話,我們連這輩子都沒有了。”
“那……”封塵眼珠一轉,試探著問,“我們可以把它從溪穀裏趕出去。”
“趕到哪去?”聶洋有些焦急,雄鳥不知何時就會回來,若是讓這兩隻大家夥聚到一起,夫妻同心之下,少年們就沒有任何機會了。
“隻要趕出溪穀,到哪裏都行。”獵戶哀求道。
“不要想了,溪穀通向外界隻有一條路。”聶洋看向穀口的方向,“你也看到了,現在那裏充斥著各色的大型掠食種,不要將怪物引到那去了,就是我們自己去也隻能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封塵咬著嘴唇努力地思考著,盡管外界的怪物相比大雪山中的野物來,普遍地更大也更強,但是下的野獸都是獵神的子民,都受到狩獵法則的保護。即使自己離開了大雪山,也要遵從獵神的教誨,這是封塵在狩獵道路上最後的底線。
“我們朝穀內走,”他最終決定道,“彩鳥終究還是鳥類,我們帶著它越過穀內的山崖,去到另一個地界,它就應該不會回來了。”
“胡鬧!”洋確實已經生氣了,“昨日我們探索的時候你又不是沒看見,溪穀越往中心處越狹窄,內裏的斷崖有三四百米高,我們赤手空拳怎麼爬的上去?更別提後麵還要有一隻彩鳥在追著了。”他回絕道,“想做到這件事,除非我們有一個型的飛空艇,能夠飛越整片溪穀。”
“洋!”封塵嚴肅地,“這一窩彩鳥是教官擄來的,獸潮的形成並不關它們的事。它們隻是想撫養自己的孩子,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即使沒有獵神的準則,我也不想沒有理由地去主動獵殺怪物。”
望著獵戶清亮而執著的眼睛,聶洋斟酌了一下,還是勉強地點了點頭,“好吧,驅逐就驅逐,不過路線我來定,我們得以最快的度到達穀心,才能有時間爬上山崖。”
“我們怎麼引它出來?”計議已定,二人開始討論細節部分。
“你吸引它的注意力,我偷走它的一個孩子。”聶洋眼珠一轉,“不怕它不跟上來。”
“喂,獵神的法則裏也不允許捕獵幼崽的啊!”封塵有些慌張地道。
“那就鳥蛋吧。”少年改口,“那隻死貓也經常做這樣的事情。”
細細追究下去,鳥蛋也可以算是“幼崽”的一種,封塵仍然不知道這樣做是否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