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軒和,昨晚有人來過嗎?”剛睡醒的沈竹湘自成一股風流雅韻之味,勾魂攝魄。
“易青青易容為婢子給彥孜送飯,我們沒有阻攔,她進去後就開始哭哭啼啼,說什麼彥孜說好要來看她卻食言了什麼什麼的,然後準備說不許拋棄她時,被我們請了出去。你也知道,彥孜不是個細心的人,所以他也沒聽見那句話。”沈軒和努力在沈竹湘麵前樹立好形象,何奈昨晚根本沒睡,現在困得不行,能清醒的說出那番話已是他的極限了。
“很好……軒和,你先去休息吧,我和彥孜出去辦點事,記得告訴青遠清風。”
“好。”聽此言,沈軒和聽話的轉過身。
他才不會放任沈彥孜一個人和竹湘出去,他得趕快去給青遠和清風他們通風報信,好想一想辦法。
沈竹湘推開門後,著實把她嚇了一跳。
地上滿是粉碎的紙片和碎掉的陶瓷,當然,最忽視不了的是中間那個抱著靠枕睡在地上的沈彥孜。
哼。
沈竹湘手指間悅動著的火苗,瞬間跳到離她最近的紙堆上,燃燒起來。
火苗瞬間竄到沈彥孜的衣角,燃燒起來。
“什麼……怎麼這麼燙……嗯?啊!著火了!”沈彥孜迷迷糊糊開始用手拍打火苗,傻乎乎的忘記了自己是水係玄師,可以直接用水滅火。
“沈彥孜,別鬧了!我們還有正事要辦,快起來。”沈竹湘逆著晨光,目空一切。
“傾歌……”看見沈竹湘,沈彥孜內心苦澀,卻再不敢反抗。乖乖起身,走向內室。
沈竹湘自然不會在意沈彥孜看自己的目光是多麼的詭異,反正到最後,他都是要屈服於自己的,不是嗎?
“快點,不用吃早膳了,等會去外麵吃。”
說完,踩著晨光,飄然離去。
而沈彥孜,早就暈倒在內室地板上,不省人事。
“少爺,水來了,是不是要……少爺?!”婢子輕輕叫了幾聲,發現沈彥孜的臉紅潤的有些異常,但也沒有聲張,悄悄喚來李醫師就診。而自己,則加快腳步跑到府邸門口,低聲向在那等待沈彥孜的沈竹湘報告情況。
“暈倒了啊……真是沒用,不過正好,告訴李醫師,盡量拖延他的病情,在不損害身體的前提下。”
“是,主上。”
抬頭,望向那滿樹點點桃花,心中無奈。
“不用等三少爺了,走吧。”提起裙擺,踩著紫檀木小凳子,優雅的進入馬車內。
“竹湘,竹湘,等等我們……!”
什麼?!沈竹湘撩開窗簾,看見的是三個少年走向這邊的身影。
“你們……上來吧。”沈竹湘本想拒絕,但念在好久沒和他們一起出去了,便點頭應下。
三個少年翩翩君子,一路上引來了無數閨閣女子的手絹。
“哇,你看,是沈家少爺呐~好俊美~”
“哎,你看,那馬車裏分明還有一個女人呐!”
“呀!真的,那是誰,我看看……”
“噓!那是誰你不知道?還有誰可以讓沈家三大少爺陪同?”
“那是沈家嫡女?!沈竹湘……”
“小聲點呐,你是不知道那位的脾氣嗎?真是找死!”
“……我閉嘴…。”
馬車內,沈竹湘躺在美人榻上,閉眼假寐,“真是煩人,要不你們隨便接一個手絹好了,一街胭脂水粉味,真是難受……算了,到時候又會有人跟著你們賴著不放,麻煩。”
三人暗自舒了口氣,接著又為他們的未來開始擔憂。
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把他們送人的事,他們真的相信,沈竹湘做得出來,而且一定是毫不猶豫的。
沈軒和笑笑,掀開窗簾,謙謙公子“安靜一些,傾歌不喜鬧。”
就知道是她!傾歌傾歌,除了沈竹湘,還有誰敢被稱為傾歌?真真是嫌活的太長了。
放下簾幕,沈軒和挑釁地向兩人笑了笑,“傾歌…”
單手托腮,沈竹湘似笑非笑地看著沈軒和,不說話。眼波流轉,自成風流。若不是他們知曉她的女孩,或許,他們會把她認作一個風流肆意,不知天高地厚的富家少爺。
“小姐,醉鄉到了。”
醉鄉?真是庸俗的名字!真不知道沈彥孜為什麼會出入這般糜爛的場所,真是丟沈家的臉!
草地上許多調情的野鴛鴦聽見“小姐”二字,頓時來了興趣。能被稱為小姐的人,家中必定非富即貴,教養女兒也是一等的嚴,隻準待在閨閣繡繡畫畫,那也不準去,畢竟這些,看他們自家的姐姐妹妹們就知曉。不過,這兒還是第一次聽說有哪家貴族小姐逛青樓,這番新鮮事,總得要親眼瞧瞧才好,也可以長長見識。
“這位小姐走錯路了吧?咱們這兒可是青樓,是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富家小姐可不會來這兒……小姐莫不是要去美人湖?小姐再往前走幾步就看得到了,要不要老身為小姐指路?”老鴇賠著笑,低聲下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