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條大漢如狼似虎不由分說拖住珠兒往外就便走,雪舞看著大漢麵上的橫肉亂顫,小珠兒早已經嚇得麵無人色,任大漢如夾包裹一般的夾著,未知其中緣由的雪舞伸出手臂,忙上前擋在那大漢的前麵吼道:“住手!放下她!”
沒有蕭逸朔的命令大漢自然不會放下珠兒,隻是僵立在原地看向穩坐在梨花椅子上的蕭逸朔。雪舞張開雙臂,大眼睛盯著蕭逸朔詢問道:“王爺,但不知珠兒犯了什麼錯,竟然王爺如此勞師動眾!還是王爺連臣妾身邊一個丫鬟亦容不下了呢?!”
蕭逸朔嘿嘿冷笑兩聲,緩步逼近雪舞,突然伸出手指掐住雪舞的白皙修長的脖子:“你不知道你的寶貝珠兒犯了什麼錯嗎?!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蒜?!啊.......本王道忘記了,你雖然對你那個同胞姐姐雪依不怎麼地,但是對珠兒這個丫頭卻十分的好,看來她如此張狂都是你指使的!”
珠兒見蕭逸朔掐住雪舞,一陣的踢打掙紮,嘴裏不停地為雪舞辯解:“王爺,王爺不要誤會了王妃啊!都是珠兒的錯,王妃一點也不知道!王妃對王爺是一片真心啊,王爺可不能辜負了我家王妃!”
蕭逸朔一手掐著雪舞,眼睛片刻不離雪舞的眼睛,反手給了珠兒一個耳光,一絲鮮血頓時順著珠兒的嘴角流下來!
“珠兒.......”雪舞一聲痛呼,直覺頸嗓間一股甜腥氣上湧。
“哼哼,看來你們主仆還真是情深義重,本王就成全了你!”蕭逸朔惡狠狠的將雪舞推倒在地上,眼角的餘光示意大漢放下珠兒,珠兒連滾帶爬的爬到雪舞的身邊,一邊為她拍打前胸一邊痛哭:“小姐,都是珠兒不好,都是珠兒連累了小姐......”
雪舞輕撫珠兒的嘴角,苦澀一笑:“傻丫頭,你何嚐連累過我,是我這個小姐福薄命淺,連累了你和我受苦吧。”
蕭逸朔厭惡的一腳將珠兒踢開,拎起雪舞坐在太師椅上,手指著珠兒問道:“珠兒,既然你家主子不知道你做了什麼,就把你在下房中如何燙傷小蓮的事情講給她聽!”蕭逸朔擰著雪舞的耳朵道:“你最好長大你的耳朵聽清楚,看本王是否錯責了你的寶貝丫鬟!”
珠兒爬起來,給蕭逸朔和雪舞磕了個頭,把水房中如何與小蓮起了爭執,如何打罵起來從頭到尾講了一遍,珠兒雖然張狂,但是卻還老實,並未給自己辯解亦未給小蓮潑髒水,據實回稟,怎奈蕭逸朔已經先入為主,小蓮和那些趨炎附勢的丫鬟們早已經將事情全部推在珠兒的身上,再加上芙蓉姑娘買通了水房中奴才,眾口如一,俱說珠兒的不是。
雪舞聽珠兒小蓮罵她這個正妃是下堂妻,不由得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已經忘記了此時自己和珠兒的境地,轉頭問蕭逸朔道:“雪舞有一事不明,倒要請教王爺一二,雪舞究竟還是不是王爺八抬大轎抬進門,皇上禦賜的天寶王妃?!”
蕭逸朔冷冷的看了一眼雪舞未有一字。
兩行清淚順著雪舞的眼角無聲的滑落,一絲淒絕的笑容在她的唇畔蔓延,她頻頻點頭:“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藍雪舞不過是你蕭逸朔心中的一顆棋子!如今我的爹爹下落不明,我這個棋子已經完全沒有了利用價值!所以你就無所顧忌了,要借那淫婦之手將我殺死嗎?!”
雪舞忽然仰頭一陣大笑,清澈的淚在笑聲中飛濺,她忽的停住哭聲,抽出懸掛在壁上的寶劍塞在蕭逸朔的手中:“藍雪舞不怪王爺無情,就是要怪也怪我自己瞎了眼睛,不該把你當作我終身的依靠,不該愛上你更不該死心塌地的嫁給你!如果你還念我們夫妻半載的情分,就親手殺了我吧!”
蕭逸朔手腕陡然一翻,劍尖抵住雪舞的前胸,雪舞被淚水洗後的雙眸清澈透明,從未如此時一般的純淨和平靜,平靜的竟讓蕭逸朔有些發抖!
一旁的珠兒見狀,忙上前抱住蕭逸朔的手臂,將劍尖對準了她自己的心口,口中喊道:“王爺手下留情,和我家小姐無幹,要殺就殺珠兒吧,珠兒願為小蓮抵命!”
蕭逸朔與雪舞究竟半載夫妻,他隻是好色成性,卻還能分辨出雪舞對他一片深心,且此時正是他和蕭逸宸兄弟間爭奪太子的關鍵時刻,倘若被父皇查知自己為一煙花女子殺了自己的王妃,那麼太子之位將與他永世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