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嬤嬤見小湖手捧燕窩走進來,眼角餘光掃了一眼雪依,再看琉璃碗中燕窩的顏色不由得大驚失色,厲聲嗬斥小湖,命她速速將燕窩端出去倒掉。
小湖癟癟嘴巴差點就哭了出來,端著燕窩離開房間,跑到假山後對著燕窩鼓著腮幫子運氣,似乎都是燕窩惹的禍,小湖雙手叉腰,等著燕窩嘀嘀咕咕的:“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你說你好端端的的害我做什麼!要不然我把你吞到我肚子裏算了!”
“小湖,事情辦得怎麼樣了?”蕭僮雙手抱著手肘忍住唇邊的笑意看著和燕窩嘮嘮叨叨的小湖,他本不打算出麵的,但是聽小湖要吞掉燕窩才不得不出來,因為他實在擔心小湖喝掉這碗為雪依準備的最後的一碗燕窩!
這一碗燕窩是蕭逸宸特別囑咐蕭僮留給雪依的,是用蕭逸宸最後的血調和的!
是蕭僮找到小湖,要小湖將燕窩給雪依送過去的,小湖此刻見到蕭僮,滿腹的委屈頓時化成惱火,她瞪著蕭僮責問:“蕭護衛,你這是什麼燕窩,怎麼王妃還沒有發話,宮嬤嬤就把我好一頓罵,我還沒有給王妃看到燕窩就被宮嬤嬤罵了出來!蕭護衛,你倒是說話啊!”小湖見蕭僮閉口不答,追問不停。
蕭護衛端起燕窩:“沒有什麼,不過是為王妃補身子的,大概宮嬤嬤見燕窩顏色不好,才氣你拿壞了的燕窩給王妃喝吧,算了,小湖,你回去吧。等會兒我自己給王妃送去好了。”
“蕭護衛還不知道嗎?王妃和嬤嬤去了清暉苑。”
蕭僮大驚,一跺腳忍不住埋怨:“宮嬤嬤怎麼事先也不知會一聲,倘若讓王妃見到王爺豈不是……..”蕭僮看看小湖情知自己說多了,將燕窩再次塞到小湖的手裏,施展輕功竄上假山,穿房躍脊而去。
小湖張大嘴巴哎了一聲,蕭僮早已消失在樹梢後。
小湖悻悻的走向青暉苑,看著手裏的燕窩嘟著嘴巴暗歎倒黴,忍不住嘀咕這個王府中怪事真是多,先是多出一個莫名其妙的雨裳姑娘,又是一個黛煙姑娘,左一個姑娘右一個姑娘也就罷了,偏偏和那個蕭僮偷偷摸摸的在一起嘀嘀咕咕,也不知著三人什麼關係。再後來就是這蕭護衛偏要自己送什麼燕窩,燕窩沒有送出去,倒惹了宮嬤嬤好一頓生氣。
小湖自歎自哀的胡思亂想著走進清暉園,偌大的園子裏靜悄悄的,並不像有人在的樣子,小湖突然想起死了的王爺就停在此處,想起老人們曾經說,但凡是橫死的人都會魂魄難安,直到抓住一個替死鬼方可投胎後才好,小湖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膽小,頓時覺得身後冷颼颼的一陣陰風,小湖的腳步不由自主的挪向影壁後。
“你說什麼?雪依一會兒要過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傳進小湖的耳朵,隻嚇得小湖手中的燕窩差點掉在地上,小湖再也顧不上燕窩,將托盤扔在地上,就想跑。
這時,蕭僮的聲音響起 了:“不錯,現在應該就快到了,王爺真的打算一直瞞著宮嬤嬤嗎?我怕她老人家的身子會吃不消呢。”
小湖因害怕並未完全聽清楚蕭僮說些什麼,但是王爺二字還是落進小湖的耳朵,她不由得大驚,她再如何膽小,也不會相信蕭僮會和一個鬼魂說話,正當小湖躡手躡腳的想去窗子旁看個究竟的時候,一個身穿白衣,黑發散披直至膝蓋間的男子點中了小湖的穴道,小湖昏昏的睡去了!
男子將小湖拖到樹叢後麵的隱蔽處,疾步直奔清暉園的正堂門,未曾走到門口,蕭僮推門迎了出來,見到白衣男子一揖到膝:“不知姬莊主大駕光臨,蕭僮失禮了。”
姬無藥透過發的間隙凝視著蕭僮,半晌才問:“姬某是奉了藍荷公主所差,來打探王爺是生是死的,蕭護衛不必客氣。”
蕭僮似乎麵有難色,推拒道:“姬莊主遠來,按說蕭某該讓姬莊主進去和王爺見最後一麵,隻是這屋中的氣味實在不好,更不是待客之地,所以.......”
“所以,蕭護衛是不準備讓姬某進去了?”姬無藥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但是蕭僮能感覺到他身上突然散發出乎的殺氣。
蕭僮亦不是綿軟之徒,麵對姬無藥,渾身緊繃,蓄勢待發,隻等姬無藥發難,突然,殺氣須彌間消失,姬無藥淡淡一笑盯著蕭僮道:“蕭護衛之所以不願意讓我進去,隻有一個原因。”
“哦?願聞其詳!”蕭僮卻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放鬆。
姬無藥一笑,真真切切 的一字一字的說:“除非蕭逸宸根本就是假死!”
蕭僮心中一驚,臉上卻不動聲色,隻是盯著姬無藥聽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