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見她主仆二人的神態,忽然想起那日成帝所言,成帝說起雪依已有身孕,而她腹中的孩子乃是成帝的骨肉!
據成帝所言,當日渝王蕭逸宸欲為王府留下血脈,苦苦哀求於他,怎奈雪依不允,兄弟二人隻好藥昏了雪依,將生米煮成熟飯後,雪依無奈隻得忍辱從命。
“住手!”太後製止行刑的嬤嬤,她情知倘若真的將雪依腹中胎兒打落,成帝會恨她這個母後的。
太後的目光落在柳儂身上,冷哼一聲:“既是你為你的主子求情,少不得就受些皮肉之苦代她受刑,給哀家狠狠的打這個刁奴!”
嬤嬤對雪依還有三分顧忌,畢竟日後要進宮為妃的,可是對柳儂這個丫鬟卻全無憐惜顧念之情了,啪啪啪啪的耳光聲頓時響起,眨眼間柳儂一張臉紅腫青紫,已經分辨不出她的舊容貌!雪依心疼柳儂,跪爬上前抱住嬤嬤的手臂哭向太後:“太後娘娘慈悲,饒恕了柳儂吧,臣妾一人之罪,甘願一人領罰……..”
淚滾滾而落,柳儂拚命的搖頭,想要說話,怎奈兩腮痛不能言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隻能任眼淚四溢,用目色阻止雪依為她求情。
“好一個主仆情深,既然你如此心疼你的奴才,哀家就成全你!連這個賤婢一起打!”太後一聲冷笑。
眼見雪依和柳儂俱無法逃過這場災難,門外突然跑進一個人來,邊跑邊喊,聲音都已變了腔調:“住手!朕看誰敢!”隨著喊喝聲,成帝身著龍袍奔進屋中,看著地上依然哭成淚人的雪依,雪依抬頭看是成帝,眼淚愈加的肆意淌下,四目相視,雪依的眸色哀婉淒傷,成帝的眼神心痛哀切。
成帝上前一腳一個踹倒行刑的嬤嬤,俯身挽住雪依的雙臂欲要拉她起身,雪依不著痕跡的搖搖頭,以眸色示意成帝先給太後見禮,成帝隻得跪在雪依的身側給太後行禮:“朕拜見太後,不知太後鳳駕因何來在渝王府?又不知雪依如何得罪了太後,竟惹太後如此生氣?”
太後見到成帝一臉興師問罪的模樣,不由的心灰意冷落下淚來,淒怨言道:“皇上這是在向哀家問安還是向哀家問罪?若是問安,可以平身落座了。若水問罪,哀家自知今日傷了皇上心尖子上的人,皇上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就是了,不必來問哀家的意思。”
成帝亦自知適才有些情急失禮,忙頓首在地:“母後萬萬不可動怒,原是兒臣的不是,雪依尚在病中,兒臣見嬤嬤們出手狠重,一時情急冒犯母後,請母後責罰。”
太後知道此時該見好就收,她站起身來長歎一聲:“唉……..哀家也不過是白操了這份閑心,皇上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哀家日後再也不過問藍家大小姐的事情了!“
“兒臣恭送母後回宮!“成帝見太後起身,亦不挽留,跪送太後離開渝王府,連忙叫太醫進來給雪依看傷。
杜若已經哭成了淚人,抱著雪依看看柳儂:“好好的怎麼老妖婆就來了?!“
雪依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成帝,忙喝止杜若:“大膽的丫頭胡言亂語什麼?還不快掌嘴?!“
成帝出言製止了雪依:“算了,這個丫頭也是護主情切,隻是日後隨你家主子進宮可不能這樣口無遮攔,朕救的了你們一次卻不一定能救兩次,救的成兩次卻也未必能次次救你們無事。“
杜若一撇嘴:“還在咱們王府就已經受盡委屈了,一旦踏進那個大籠子,還不知道太後怎麼收拾我們王妃呢?!“
說話間,秦太醫以及宮中的其它太醫來到門外:“臣等參見吾皇萬歲萬萬歲!”
成帝忙擺手示意大家平身:“免禮平身,秦太醫,快來看看王妃的傷有無大礙!”
秦太醫領命垂首而進,其它太醫尾隨其後,雪依忙道:“我的傷並沒有什麼,倒是柳儂那丫頭,還要煩勞秦太醫大駕,給好生看看。”
成帝知道雪依心疼柳儂杜若,如自己的親妹妹一般,見秦太醫目中露出探詢之意也就點點頭算是同意了雪依之言,柳儂此時已經被雪依按在軟榻上,秦太醫上前仔細的看過柳儂的臉頰,沉思片刻,提筆刷刷點點開了藥房遞給杜若:“姑娘按方子抓藥,一日三次塗抹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