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依聽院公說要去 回稟他家主人,大惑不解的盯著院公,小湖喝斥他道:“你 好大的膽子!竟敢攔擋娘娘的鳳駕!”
院公忙不迭跪下磕頭:“姑娘此話錯了,就是借老奴一百個膽,老奴也不敢攔擋娘娘的鳳駕,隻是,隻是老奴職責所在,既是守著王府的大門,自該進去稟報我家主人出來迎接娘娘。”
雪依倒退兩步,盯著院公問:“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你家主人是誰?難道咱們王府中住了別人?”
院公未曾回答,一個飄逸的男聲自院子裏傳來:“渝王府中怎麼會住了別人?自然是與渝王爺關係十分厚重之人,娘娘貴足踏賤地,還望寬恕五公子迎接不周。”
雪依抬頭,見五公子身著一件白色的長衫,腰間玉帶上明珠閃閃,越加襯托的一張俊麵白皙溫潤,他躬身站在月亮門口,臉上掛著一個溫暖的笑容,她詫異的看著五公子:“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五公子一笑:“看來皇上並沒有告訴你,他已經將這個府邸賞給了我,我不住在這裏又能住在哪裏呢?”
“你說什麼?!”雪依大驚,雙眸盯著五公子,以為自己聽錯了。
“皇上將這座王府賞給了在下,本來皇上還想賜給我王爺的稱號,被我謝絕了,我隻是喜歡這王府的清幽,更難忘王府中的人才留下來看守這座府邸的。”五公子深情的凝視雪依,話外有話,似乎這座王府本該就屬於他的,似乎皇上就該封他為王,而他不屑於名爵。
“怎麼可能?皇上曾經答應過我將這座王府留給我的!”雪依盯著五皇子,她還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盡管她心中已經明白眼前的五公子絕不會欺騙她,更沒有必要欺騙她。
進宮前,雪依請求皇上將這座王府留下,雪依想為腹中的孩子留一條後路,雖然皇上允諾孩子落草後,一旦是個男孩,立刻就封為太子,但雪依真心並不希望蕭逸宸的孩子留在宮中,成為成帝的孩子,她更希望這個孩子能夠做一個逍遙王爺。
“不知娘娘清晨到王府何事?”五公子見雪依神色迷離,似有失望傷心,故而轉移話題。
五公子一問,雪依方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在王府那些日子,閑來無事時,她總喜歡去花園中蕩秋千,那副秋千架在一麵石壁旁,久而久之,雪依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但凡天要下雨時,石壁的下半截就會變成深褐色,昨夜成帝為京城幹旱發愁,雪依就想起了王府的石壁,這才悄悄的回到王府。
雪依將來意說明,五公子躬身道了個請:“娘娘請進。”繼而吩咐適才的院公:“娘娘玉足臨門,是為百姓求雨而來,此事不可被外人知曉,否則我要你永遠不能再說話!下去吧!”
院公唯唯諾諾的退下。
雪依等來到石壁前,雪依手扶著秋千,觸及往事,淚盈於眶,本以為王府就是自己的終老之地,不想造化弄人,自己竟成了皇妃,雖貴不可言,奈高處不勝寒,其中的苦楚隻有自己知道。
五公子自背後抽出董蕭,十指按在董蕭上,茫茫天際,光暈清冷,簫聲如歌如泣仿佛講述著雪依與蕭逸宸的故事,淚濕了衣衫,雪依驀然驚醒,轉身凝視著五公子,步步靠近,問道:“你是誰?你究竟是誰?”
五公子的簫聲竟和那日雪依在神秘小院中聽到的如出自一人之口!
雪依記得很清楚,那些日子,她經常偷偷的來到這裏,聽神秘人吹簫,與神秘人詩詞相和,初見到五公子的時候,她就覺得他的聲音似曾相識,與他更是有一種早就認識的錯覺,因在新喪,她不敢妄加揣測,更不敢胡思亂想,今日五公子這一曲問蒼天,讓她似乎回到了那段歲月。
“是你?真的是你?你沒有被火燒死?!“雪依記得那天小院突然失火,她發現了地穴,卻並沒有見到關在地穴中人,她以為他被燒死了,甚至胡思亂想時,她以為這個人已經被蕭逸宸滅口了,不想今日卻在這裏相見!
五公子答非所問,俊臉上浮現一絲苦笑:“娘娘,逝者已逝,不要再為不值得的人傷心,你問我是不是他,我也不知該回答你了,因為我現在也不知道我是誰了,我隻能告訴娘娘,我與皇上與蕭逸宸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我也分辨不清究竟是恩還是怨了。“
雪依已經確定眼前的五公子就是被蕭逸宸囚禁在地室中的神秘男子,她淺笑吟道:“茫茫路,回首前塵自迷離;恨情苦,思念困穿枉斷腸。自古英雄多孤單,命運難濟隨人好;花照開,人不見。昔日恩情拋跌,今霄隻影輕歎,雪花飛,離人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