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帝雙眼爬滿紅暈,將雪依輕輕放在一旁的床上:“秦太醫,快,快了看看雪妃怎麼樣了?“
秦太醫慌忙站起,半跪在床前,將手帕搭在雪依的寸關尺,半晌又翻開她的左眼皮,成帝焦灼難安,看著秦太醫催促道:“太醫,雪妃究竟怎麼樣了?腹中胎兒可有危險嗎?”
秦太醫惶恐的給成帝叩頭:“娘娘的身體太虛弱,近些日子傷神過度,加上勞累過度,恕微臣隻能盡力而為。”
才成帝大怒,抓著秦太醫的脖領子,布滿血絲的雙眸盯著他狠狠的說:“什麼叫盡力而為?!如果雪妃有個好歹,朕夷平太醫院,將爾等俱斬首示眾!”
秦太醫無奈,磕頭道:“微臣遵旨,微臣遵旨。”
秦太醫喚來另外三個太醫,其它三人為雪依煎藥,秦太醫則拿出針灸包,為雪依針灸,細細長長的銀針撚入雪依的穴位,不多時,雪依悠悠醒轉,成帝焦灼的俊臉在她的眼前晃動著,她輕輕言道:“皇上,臣妾的孩子…….”
雪依的手覆上小腹,小腹一陣陣的疼痛讓她以為自己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雪兒,你醒了!孩子很好孩子很好,你放心。”成帝坐在床側大手握住雪依的小手,竟落下淚來。
雪依聽成帝說孩子很好,再見他的淚痕,心中不免感動,玉手落在成帝俊臉上:“皇上…….”
執手相看,此時無聲勝有聲。
柳儂等回到宮中時,雪依已經喝下安胎藥,成帝親自護送雪依回到她的晨輝院,直到她睡安穩了才離開。
雪依為民求雨,普降甘霖,百姓們將雪妃視為天人,一時間各種傳言傳遍邀月國,有說雪依是仙子轉世,也有人說雪依是龍王的女兒,是龍宮的公主,專門來輔佐皇上興旺邀月國的,更有甚者,竟有人為雪依立了生祠,時時供奉,且香火極好。
成帝聽聞坊間的傳言,付之一笑。
卻不想此事成了太後的心病,也成了雪依的災難!
壽康宮裏,岫妃繪聲繪色的描繪著雪依求雨時的場景,故意誇大其詞,說到大雨降臨時更是添油加醋的吐沫星子飛濺:“雪妃暈倒後,朗朗晴空上竟出現一個龍首狐狸身子的怪物,就是那個怪物長大嘴巴噴出了一場大雨。”
太後似信非信的一笑,搖著頭說:“岫妃也太誇張了吧,宮裏人不是說雪妃是因為淋了暴雨才暈倒的嗎?城中那麼多百姓都看見了,怎麼就你一人說是雪妃暈倒就有怪物降雨呢?”
岫妃舉起手信誓旦旦的說:“太後若不相信臣妾的話,臣妾可以發誓,還可以叫來證人呢,昨日雪妃祈雨之時,剛好臣妾的家奴亦在百姓之中,是她親眼所見講給臣妾聽的。”
“哦?還有這樣的事情?哀家倒想聽聽看她怎麼說,等哪天你招她進宮為哀家好好講講雪妃求雨的場麵。”太後是吃齋信佛的人,對鬼神之說向來深信不疑。
岫妃忙屈膝回道:“謹遵太後懿旨,隻是不管怎麼說,都是雪妃祈禱得雨,那些愚民深信不疑,皇上也心疼雪妃,奉雪妃如神人,還是等過些日子再招臣妾的家奴進宮吧。”
太後點點頭:“也好。”
岫妃與太後閑聊了一會兒,見太後有困倦之意,忙起身告退。
待岫妃走後,太後命沁嬤嬤代她去看望了雪妃,宮中似乎太平無事,朝中卻風波驟起。
蘭陵國使者金殿朝見,見到成帝不跪不拜,成帝問她因何不拜,他呈上蘭陵國國王給成帝的書信,說:“皇上以天朝對我蘭陵國,小臣聽聞天朝多才子,若有人識得此書的內容,小臣自會行跪拜大禮。”
誰知使者呈上的書信竟是以蘭陵國文字所書,並無漢字,以往蘭陵國上書俱是以兩種文字所書寫,今日以蘭陵國一種文字上書,可見意在挑釁,成帝問遍滿朝文武大人,竟無一人認識蘭陵國文字,使者越加趾高氣揚,目中無人,冷哼一聲:“蘭陵國天朝大國,竟無一人識得我蘭陵國文字嗎?可見是浪得虛名。”
鞏義出班奏道:“蘭陵國以自己之文字上書就是對我邀月國不敬,望皇上殺使臣以儆效尤。“
林樘之等眾人出班跪奏附庸鞏義之言。
使臣見狀,仰頭哈哈大笑:“哈哈哈,兩國交兵尚不斬來使,今日邀月國金殿上你們卻要你們的君王斬殺我,豈不是要陷你們的君王於不義之地?!“
李沁出班跪奏:“啟稟我主,何不留使臣在驛館歇息,三日後再議書信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