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還不退下!”雪依見柳儂和冷霜以下犯上,忙厲聲喝住二人。
冷霜本想為雪依出口惡氣,她相信岫妃不敢將她如之何,因為明裏岫妃是主子,暗中她冷霜才是岫妃的主子。
隻是這件事不能讓雪依知道,更不能讓任何知道,冷霜隻好忍氣退下。
雪依命轎夫讓出一條路,岫妃昂頭路過,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記狠狠的瞪了一眼柳儂。
目送岫妃的背影,雪依白了柳儂冷霜一眼,說:“柳儂,你今天怎麼這樣的冒失,岫妃再怎麼都是皇上的嬪妃,若她真的要治你以下犯上的罪過,我也救不了你的!”
“是,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雪依轉向冷霜,凝視著她的小臉微微一笑說:“冷霜,本宮知道你不怕岫妃,或者岫妃還有那麼一點怕你,可是你也要為本宮和柳儂想想,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本宮可不想岫妃找我的麻煩。”
冷霜心中大驚,主人再三交待她要小心低調,以免雪依懷疑,看來是她太大意了,冷霜忙跪下磕頭:“請娘娘責罰,娘娘這樣說豈不是折煞奴婢了。”
“起來吧。”雪依突然變得有些懶懶的。
在去壽寧宮的路上,雪依遇見了玉妃與沈妃等,別人也就罷了,她竟在這妃嬪中看見了王美人,王美人隻是微微一笑並未和雪依說話。
大家來到壽寧宮,壽寧宮果然十分的熱鬧,太後的氣色似乎大好了,她見著雪依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有些失常的熱情的挽著雪依坐在了她自己的身旁。
雪依也隻好曲意逢迎說些吉祥話祝福語罷了,趁著太後 娘娘和別人閑敘家常的時候,她偷偷的看向兩邊,今天的壽寧宮果然非比尋常,不但三宮六院的妃嬪來了,就是王爺誥命夫人也到了不少,平日裏寬敞的壽寧宮此時顯得有些狹窄起來。
雪依看著那一張紙粉麵含笑的美麗的臉,隻覺得恍惚,不知為什麼,她突然很可憐成帝,紅粉三千佳人在側,可是這紅粉佳人愛的是皇上這個人還是皇上的權利,恐怕誰也說不清楚。
雪依想起和蕭逸宸在北嶺的那段歲月,那時候的蕭逸宸是她見過的最愛笑的蕭逸宸。
雪依突然發現她從未見過成帝笑過。
在一片虛以為蛇的笑聲中,雪依陷入自己的沉思,太後有意將藍荷公主立為皇後,現在就要看成帝的態度了,雪依清楚的記得,在渝王府和藍荷公主拜堂成親的並不是蕭逸宸,而是蕭僮!
那時候的蕭逸宸對雪依雖說不上情深似海,也是一心一意。
若成帝立了藍荷公主為後,那麼就說明他不是蕭逸宸,若是他堅持不肯給藍荷公主名號,那麼他一定就是蕭逸宸!
眼看就要到午膳時間了,成帝和藍荷公主誰也沒有出現在壽寧宮,太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五公公從壽寧宮外氣喘籲籲的跑進來,跪在太後娘娘麵前回稟:“稟太後娘娘,皇上有旨,因藍荷公主在來鳳山被匪徒所傷,如今在大理寺中住下了,至於何時入宮,再做定奪。”
太後豁然站起來,問道:“藍荷公主受傷了?什麼人這樣大膽,竟敢傷一國的公主?!”
五公公躬身回道:“回稟太後娘娘,這件事奴才也不是很清楚,蕭王爺昨夜飛鴿傳書,說是藍荷公主受傷,皇上一大早沒有上朝,直奔大理寺去了,至於情況如何,請太後娘娘稍等,老奴先下去了,皇上還在等著老奴帶禦醫過去呢。”
壽寧宮嘰嘰喳喳亂紛紛的一陣吵鬧,有失望的有高興的也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
雪依的眼神瞟向一旁沉默的岫妃,剛好岫妃也看向雪依,二人交換了一個會心的笑容,岫妃仿佛早就料到了是這樣的結果,她最先站起來向太後告辭:“既然藍荷公主今日不能拜見太後娘娘,那臣妾就先告辭了。”
“臣妾告辭。”
“臣妾告辭。”
眾妃嬪紛紛告辭而出。
壽寧宮中恢複了安靜,太後娘娘在嬤嬤的攙扶下站起身來,向後殿走去,她訝異的看著依舊坐在位子上的雪依,詫異的問:“你怎麼還沒有走?”
雪依欠身站起,笑著說:“臣妾隻是想看看太後娘娘還有什麼吩咐的嗎?”
太後頷首一笑:“難怪皇上喜歡你,果然是個聰明伶俐的,哀家沒有什麼事,皇上做事一向如此,哀家也習慣了,想必你也已經習慣了。”
雪依前腿彎下,後退用力半蹲著,垂首萬福,輕聲說:“臣妾不敢揣測聖意,隻是希望太後娘娘保重鳳體,皇上一定會以邀月國國事為重,以太後娘娘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