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繡的?”
修鶴有些窘迫的看著腳下的枯竹葉,忐忑不安的答道:“是……”。
聲音細若蚊蠅,幾不可聞!
他知道刺繡不是男子該做的事,若叫人知道了,定然會看不起他。可是……
“好厲害!”刺繡的技藝傳承千年,一直以來都是我華夏瑰寶,神秘而絢麗。自古以來,為中外人士所稱道。
所謂女紅中饋,女紅就是指刺繡。這是古時候評定賢妻良母的標準,也是四德的典範!隻可惜,在信息高速發展的當代社會,包括刺繡在內的,我中華民族傳承千年的古技藝;老祖宗留給我炎黃兒女的無價之寶,都漸漸淹沒在了曆史的洪流中!留給我們的,不是曆史資料的殘影,就是即將麵臨消失的悲痛!
無可辯駁的,罪魁禍首其實是我們自己!
“呃……”,看著泠疏眼中毫不作偽的讚歎,更絲毫沒有他所想象的鄙夷之色,修鶴反倒愣住了。
她……不是應該看不起他,鄙夷他的嗎?怎麼……
“你是‘玉霞峰’的弟子?”看樣子,應該是第十六代弟子,就是不知是誰的門下。
“回師叔祖,我是玉霞峰執法堂石長老座下的弟子。”
“說了這麼多,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雲風在一旁揉了揉小眼睛,暈暈乎乎的冒出兩個可愛的蚊香眼,好困……
“回師叔祖,弟子叫修鶴。”明明是十三四歲的小少年,卻一本正經的對著她這個七歲小女童,一口一個師叔祖。
“修鶴?那個……你……”,該怎麼說呢?
“師叔祖有話但說無妨。”
“你的繡技……”
說到刺繡,修鶴的臉一瞬間紅了。片刻之後,又微微露出些許蒼白。
“這個……”,泠疏舉起手裏將要繡好的墨菊,略帶忐忑的問道:“你能教我刺繡麼?”
不知道修鶴會不會答應?因為刺繡這類精湛的技藝,大多都是家族秘技,一般是不會外傳的。她這麼貿然的請求,會不會太失禮了?
“師叔祖……想學這個?”他還以為師叔祖……
泠疏眸光微斂,卷翹的長睫掩下心中的失落,果然是她強人所難了。
見泠疏誤解了他的意思,修鶴趕緊說道:“師叔祖如果真的想學,可以隨時來找修鶴,修鶴願傾囊相授。”
聽到修鶴的承諾,泠疏一下子抬起頭來。一雙月眸彎下,語帶雀躍的道:“真的可以?你真的願意教我嗎?”
泠疏急切而難掩興奮的聲音,終於讓修鶴徹底的放開心懷。
“當然可以,隻要師叔祖不嫌棄修鶴技藝粗陋就好。”感染了泠疏的好心情,修鶴也有些開心的露出笑來。
清清,好困,好困,雲風想睡覺。
正準備開口說什麼的泠疏,突然聽到雲風犯困的聲音,不禁有些擔憂的轉頭看向肩上趴著的雲風:“怎麼了?怎麼突然犯困了?”
雲風一個勁兒的揉著小眼睛,搖頭。
不知道,就是想睡,清清,我要睡了。
泠疏小心的將雲風從肩上抱到懷裏,輕輕地順了順它的白毛。
怎麼突然就犯困了呢?
雖然有些遺憾,但卻不得不離開了。她真的很擔心雲風,不知道小家夥究竟怎麼了?得快點帶它去給大師伯看看才行。
泠疏抬頭歉意的看了看修鶴:“看來,今日是不行了。雲風好像有些不對勁,我……”。
修鶴看了看在泠疏懷裏安然入睡的小東西,開口道:“師叔祖有事就自去忙吧,修鶴每日辰時都會來這兒,午時方去。師叔祖可在這段時間來此,修鶴一直都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