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走了,很受傷的走了。臨走時那淒涼的背影,簡直是觀者愴然、聞者落淚啊。
蘇老師站在大門外親切的相送,臉上紅光閃閃,熱情洋溢。旁邊張悅一臉的古怪,搖頭苦笑道:“哥哥,這樣,呃,真的好嗎?會不會太過分了?”
蘇默笑容一斂,正色道:“悅弟,我得批評你,必須批評你!你怎麼可以這樣想呢?你這是歧視!這樣是不對的,是不道德的!要知道,真愛,沒什麼不可以。做人,要寬容,要厚道啊。”
張悅好懸沒昏倒,忙不迭的敗退。路過胖子身邊時,瞅著胖子紫漲紫漲的麵容,頓時為他一陣的哀歎。攤上這麼一個主家,可以預見,胖子的未來,果斷是一片灰色。
想想這位哥哥的種種手段,不由的激靈靈打個冷顫。之前的麻四兒,緊接著的唐伯虎,然後又是今天的何言……
這一樁樁,一件件,哪一件不是觸目驚心啊。眼下可就剩下自己跟三兒了,三兒少言寡語,隻知道練武,這位哥哥就想弄點什麼,似乎也不好往他身上招呼。
那接下來會是誰呢?他琢磨琢磨,不由的一陣毛骨悚然。貌似自己大小、長短那個啥,好像挺合適啊,那會不會……
心中沒來由的忽然冒出這麼個念頭來,頓時腳下一軟,差點沒當場栽倒在地。心中狂跳著,暗暗想道,不行,要趕緊想輒啊。他算看出來了,自己這位蘇家哥哥就不是個安分的,每每總是會冒出些詭譎到讓人難以想象的想法出來。
這些想法施展出來,誰沾上誰倒黴,要是一個不好,萬一誤中了自己,那可就實在太不好玩了。
要趕緊再找個替死鬼,或者幹脆也跑回家去躲著點?不行不行,或許可以早點往鳳翔府去,常家可是有四個小子呢。
他腳下如風,匆匆的逃回自己屋中,心下暗暗盤算著。遠在陝西某處大院子中的四個小子,忽然同時激靈靈打個寒顫,疑惑的抬頭看看天兒,大太陽老高的,不涼啊。真是古怪啊,咋忽然冷颼颼的呢?
與此同時,何家廳上。
何老爺子手中把玩著一對核桃球兒,卡拉卡拉的轉著,聽完一臉灰敗的兒子說完過程,不由吧唧了下嘴,失望的道:“這麼說,他肯定是不肯了?”
何言苦澀的搖搖頭:“這混蛋都整出這麼惡心的招兒來了,還用問嗎?爹爹啊,還是算了吧。”
何老爺子不說話,眼神閃爍著,半響忽然道:“言兒啊,要不,你…….”
何言一怔,隨即臉都綠了。蹭的跳起來,兩步衝出門去,扒著門沿又開始狂吐起來。
他很想問問,你是我爹嗎?是親的嗎?為了閨女的幸福,這麼惡心的事兒都能問出來,還讓不讓人活了?
是,誰都知道,這就是蘇默玩的小花招而已。先不說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那也不過隻是個名聲罷了。那什麼隨便來了,胡亂找個地兒一塞,難道還真能讓自己跟他……
一想到這裏,何言就覺得胃中又是一陣天翻地覆。哇哇幹嘔了幾聲,卻是腹中空空,早沒了可以吐的東西了。
廳中何老爺子憐惜的看看吐得一塌糊塗的兒子,吧唧了下嘴,最終還是失望的搖搖頭,深深歎了口氣。
多好的一門親事啊,怎麼就成不了呢?
正念叨著,忽然聽到外麵有下人喊著,卻原來正是那寶貝閨女回來了。
何老爺子臉色一變,蹭的站起身來,下一刻一轉眼,身子便消失與屏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