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淨的地兒、談天說地、暢談人生、憧憬夢想,好吧,這都是甜心們之間才會做的事兒……
這個邪惡的東方人!吉裏耶夫悲憤莫名的想著。他堂堂莫斯科大公國的男爵,尊貴的尼古拉家族的後裔,可以接受失敗,可以接受巨額的贖金,但是貞潔和榮耀,絕不容許被玷汙!
“肮髒的魔鬼,你休想!我是絕不會向你妥協的。看著吧,我們偉大的陛下,上帝恩賜之全俄之君主以及莫斯科大公,必會降下他的怒火。你們都將在他的怒火下顫抖,並沒徹底毀滅……”吉裏耶夫鐵青著臉大叫道。
“上帝恩賜之全……全俄什麼的,我去!”蘇默呲牙掏了掏耳朵,一臉不屑的搖搖頭,“我說,老吉啊,你也不嫌饒舌的慌,這麼長的前綴,不就是伊凡嗎。唔,膽怯的伊凡,我說的可對?”他笑眯眯的說道。
吉裏耶夫頓時一鄂,隨即漲紅了臉,大怒:“你,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誹謗陛下!你必將被綁到火刑柱上……”
“得了得了。”蘇默一臉的不耐,擺擺手打斷他,撇嘴道:“有什麼啊,還誹謗。這有什麼不敢承認的,都是凡人嘛,又不是神,誰都有害怕的時候嘛對不對。我說老吉啊……”
吉裏耶夫怒道:“我不叫老吉,我叫吉裏耶夫?尼古拉!尼古拉家族的繼承者、莫斯科大公國的紫光男爵!”
吉裏耶夫感覺自己要瘋了,眼前這家夥實在太可惡了。膽敢妄議大公的糗事不說,居然還給自己改名字,這真是太過分了。哦,好吧,比起這些來,這個惡心的家夥居然還覬覦自己的美色,相比起來更讓他抓狂。
顯然,某人的信口胡說,已然深深的被打上了背背的烙印。吉裏耶夫發誓,如果這個混蛋真的敢碰自己的菊花,他寧可一頭撞死也絕不承受那種恥辱。
還有,等著吧,等到自己回到了羅斯,一定要把這家夥冒犯大公的言語報上去,一定要讓大公發傾國之兵碾碎他們!
膽怯的伊凡?!他怎麼敢!還有,看他的年紀也不過二十左右,甚至連二十都沒有吧,他又是如何知道那事兒的?畢竟,那可是十八年前的事兒了,便是莫斯科國內都沒多少人記得了。在宮廷內,這事兒更是一個莫大的忌諱,但凡了解些的,除了大公的親信外,多數都已經被秘密處決了。這個家夥,看來身份很不一般啊。難道說他和那位有什麼勾結……
吉裏耶夫暗暗的想著,眼神不由的閃爍起來。
那個所謂的膽怯的伊凡,說的其實是1480年發生的那場和金頂汗國之間的戰爭:烏格拉河對峙戰役。
當時,作為還是金頂汗國名義上的臣屬國的莫斯科公國,伊凡三世主動斷絕了上貢,並侮辱了金頂汗國的來使。以至於在他征服東邊的諾夫哥羅德後的第二年,便迎來了金頂汗國的大兵壓境。
而囿於對昔日成吉思汗的恐懼,這位其時囂張不可一世,漸漸展露野心的伊凡大公,當真正麵對那位戰神後裔建立的金頂汗國大軍時,卻出人意料的做出了一個令所有人驚掉下巴的事兒:逃跑。
這位大公將自己的部隊直接扔在了前線,自己卻連夜跑回了莫斯科,以至於讓全國上下一片嘩然。若不是後來有羅斯托夫主教瓦西安的鼓勵和勸說,再加上當時的羅斯軍隊因為連續勝利的士氣高昂,怕是日後的俄羅斯根本就不會出現了。
伊凡三世的這一落跑舉動,便連後來馬克思都以鄙視的口吻描述道:在蒙古—韃靼韃靼人第三次入侵中,“看到一點點武裝衝突場麵就發抖”的伊凡三世“丟下20萬大軍臨陣脫逃,當了可恥的逃兵”。
可想而知,這件事在當時引起了多大的波瀾。而作為心茲念茲一統全俄,誓要建立一個統一的大俄羅斯帝國的伊凡三世,又怎會放任這種流言的傳播?所以,其後一番血腥的清洗,便也是題中之義了。
正如吉裏耶夫所想,這種事兒在過了十八年後,本來真是差不多被人遺忘了,除了一心謀求篡位的索菲亞公主和其子瓦西裏三世的一係人外,還有誰記得?又有誰敢記得?
可吉裏耶夫卻萬萬想不到,眼前這個怕是那段曆史發生時還不曾出生的少年,遠在萬裏之外,竟然也能一口道出,這讓他難免不疑竇叢生了。
蘇默卻哪裏知道,自己不經意的顯擺,竟導致吉裏耶夫多出了如許的聯想,以至於後來回去後,莫斯科公國因而再次掀起一股暗潮,不但讓那位流亡的索菲亞公主很是受了一番罪,更是因此加速了伊凡四世的上位。當然,這些都是題外話了。
“好吧好吧,知道了。”蘇默笑眯眯的點著頭:“老吉啊……”
吉裏耶夫:“……”
“……你看,你這人真是太燥了,我沒有惡意,找你來也隻是聊聊天而已。大家既然放下了武器,便不再是敵人了。既然不是敵人,當然可以嚐試著做朋友嘛,你說對不對?”